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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一份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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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宇文融发怒,李寅并不慌张。

  他拱手说道:“相公暂且息怒,听我细细道来。先前张说裸捐一事,说是裸捐,却名不符实,有欺世盗名之嫌。”

  “怎么讲?”

  “那张说怎么不把自家住的那所宅子也捐了?如此,才算的上是裸捐。只捐出万金,便说是裸捐,我看------”

  说到这里,李寅不说了。

  宇文融正等着听下文呢,李寅突然不说了,他便瞪着他,想要催促他继续说。

  可突然间,此时在他脑子里蹦出来一个念头。

  奇招!所谓奇招不就是出其不意之举吗?

  自己若是学张说老儿,也就是步他后尘而已。这种东施效颦之事,说不定不但不能提高声望,还落给他人一些笑柄。

  “李寅,你倒是提醒了我。给书院捐钱,并不算是稀罕事。若是我给他们捐一所大宅子,并请圣人给他们题写书院名字……”

  说到这里,宇文融两眼放光,死死地看着李寅。

  李寅也做出惊喜异常的样子,顺着他说道:“相公此举,比张说又要高明百倍了。”

  “可是,捐哪处宅子呢?”宇文融喃喃自语着。

  “相公,总不能捐这城里的吧?”李寅轻声说道。

  宇文融点点头,心说这城里自己虽是有三处宅子,可价值都太高,自己还不舍得捐出去。

  想来想去,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当宰相时,一位朋友送他的那处庄园。这庄园虽是在城外,可那处依山傍水,风景很好,是每年消夏必去之处。

  不过,送这庄园送给自己的那人,就在送出庄园不久后,就因为贪墨过甚,惹恼了圣人,被朝廷贬往外地做小官去了。

  想来这处宅子也不是很吉利,不如就捐给书院,给自己换个好名声吧。

  想到这里,宇文融说道:“终南山下,我有一处庄园。虽是在城外,可甚是宽敞,做书院正合适……”

  后面的话,李寅已经不想听了。他觉得这李泌神奇的可怕,竟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不是,宇文融主动把庄园送来了吗。

  “此事我不能出面,还要低调办理。此时越是低调,本相后面的声望越高。你就代表我,把此事办了。还有,让书院的人尽早上奏谢恩表章,最好是在圣人拜信安王为相之前……”

  李寅点头答是,又听宇文融交代了几句后,便匆匆走了。

  此时,李寅心中狂喜异常。

  他一边命车夫快一些,一边在心里想着,实在是没想到啊,这宇文融竟然如此容易便上套了。

  说好的鱼饵呢?说好的溜一溜这条大鱼呢?自己只是亮出钓竿,这条鱼儿便上赶着跳上岸来了。

  “小叔叔啊小叔叔,莫非你是神人吗?连宇文融这等聪明人都被你耍了。”他自言自语着,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城中报时的鼓声,和寺院里祈福的鼓声,交替回荡在长安城上空。

  李泌站在一处高坡上,看着灰蒙蒙的城里。通向终南山的官道上,依次停着三架马车。李承休等人站在马车旁,十分耐心的等着李泌。

  可李泌像是第一次俯瞰长安一样,站在那里久久不肯下来。

  来大唐已是一年了。这一年,自己成了神童,也成了书院的半个先生。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周围的人都说自己长大了。

  从七岁到八岁,确实是长大了些。可这该死的身高就不能长长吗?每日迈着两条小短腿进进出出的,时不时地还要别人抱着才行,这该怎么说?

  想着,李泌瞅瞅自己,恨恨地说道:“走了,走了------”

  李嗣业一低身子,就把他抱了起来。然后就朝着高坡下走去。

  “小先生,不知是我的劲儿大了,还是你就没长肉,怎么此时抱着你,与上一年无异啊!”

  李泌张嘴就咬了他一口,李嗣业便夸张的“啊”了一声。

  到了马车旁边后,李承修说道:“撒尿还要去那高处,就不嫌风大吗?”

  李嗣业放下李泌,嘿嘿笑着说道:“小先生在那坡顶上说,哎呦。”

  狠狠踹了李嗣业一脚后,李泌便朝着马车上爬去。李承修见了,便把他抱了上去。

  李嗣业报复般的说道:“小先生说,对风撒尿呲一身。”

  马车旁站着的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后,看到李泌已经钻进车厢,便纷纷上车,马车便在车夫的吆喝声中,隆隆前行。

  车厢里,一直没有下车的李寅,此时正拿着一份奏表看着。看过后,他把奏表交给李泌。

  “小叔叔,这宇文融想必是疯了,竟然说信安王为了换取爱兵如子的名声,在边关时任由手下挪用军费用于营私。”

  “哦?宇文融就是这样搞信安王的黑材料吗?”

  说完,李泌便低头看着那份奏表。

  “边关诸事复杂,不可以常理论之。那信安王是出了名的厚道人,断然不会做此事。”李承修说道。

  “阿翁说的是。我做御史多年,从来没有看到有人弹劾信安王。这宇文融为了独自把持朝政,竟然连这样的招数都能想出来,也着实没了底线。”李寅也说道。

  李泌已经看完了那份奏表。

  他合上奏表后,说道:“这信安王是不是在陇右做节度使啊?”

  “他是诸王中,唯一一个虽是遥领节度大使一职,却亲自到任,亲自带兵打仗的亲王。”李寅说道。

  “不如此,他这厚道人的名声是如何来的。”李承修也说道。

  李泌知道大唐这些节度使,一般都是诸位亲王遥领,并不真正到任。比如自己那位挂名弟子李浚,六岁就拜为安西大都护,河西四镇诸番大使。可他并不用真的到任,真正在边关主事的都是那些节度副使。

  这信安王却不一样,他是真的去上任,也真刀实枪的和吐蕃军作战。只这一点来说,此人便十分可敬。

  李泌道:“这奏表上所写的,除了这放任手下挪用军费营私一事,其它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对信安王构不成威胁。”

  李寅说道:“小叔叔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宇文融确实知道些什么?”

  李泌举起那份奏表,说道:“只这挪用军费营私一事,怕是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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