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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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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慌乱,不知怎么的,她看着面前神情悲戚的男人,忽然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陆笙眸光晦暗,心疼的看着她又“演起了戏”,哽着嗓子坐了下来,悲伤的开口道:“琬,我都知道了,你患病的事,我都知道了。”

薛琬愣住,面色苍白的盯着他,心里极其慌张,怎么会,自己瞒了这么久的事,怎么会让他知道了的?

“别再演了,琬,我宁愿守着你,每日在你身边照顾你,也不愿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我。”陆笙语气悲痛,坚毅的下颌轻轻颤抖着,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举起勺子,慢慢盛起温水送到薛琬嘴角边,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

薛琬眼角蓦地流出几滴清泪,无声的张开嘴角,让他把温水送到了自己嘴里。

好不容易咽完了半杯水,她一直哽在喉咙里的啜泣终于有力气发了出来。

滚烫的泪滴开始不停地往下掉在洁白的床单上,她哽咽着,又哭又笑的说道:“陆笙,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找到一个真心对待你的女子,你说过,自己不想孤单的待在这世界上,他们谁能知道,看上去总是在冷酷的耍帅的陆笙,竟然会害怕独自一人过日子。”

陆笙明白,这几天待在她病床前的日子,应该是把他这辈子的眼泪都掉光了。

大滴的清泪从他眼眶中渗出来,他沉静的握住她的手腕,摇着头开口:“你是不是傻,我的意思是没了你,我在这世上会很孤独,谁也不能让我开心幸福,除了你。”

“可是,可是,我活不久了,陆笙,你一定要找一个对你好的女人,陪你走下去,我,我做不到了。”薛琬透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泪花,喉咙里堵着她的那股难受的感觉,让她啜泣得更加厉害了些,鼻子也酸的无法抑制。

“我也想,我也想陪着你,可是老天这么残忍,在最美好的年华硬生生的要带走我,我下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自己有勇气把你推开了。”

她激动的一字一句的说道,虽然在抽噎,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说到此处,她又开始激动起来,重重地咳了两声,面色越发白了起来。

“除了你,这辈子我谁也不要。”陆笙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只是泪水已然浸湿了面容,淌过了整张疲惫又悲伤的脸颊。

薛琬无声的勾起唇,勉强笑了,很快又被哽咽声盖住了,微微摇了摇头。

“别傻了,你听我的,一定要好好生活,知道吗……”

说完,她忽的闭上眼,再次昏了过去。

“琬!琬儿!”陆笙猝然站了起来,用力摇晃着她的肩,声嘶力竭的吼道。

他慌了,急忙按响了床头的铃,很快将程一佑和护士都呼唤了过来。

“她刚才醒了,和我说了一会儿话,又昏了过去,怎么办?!”他压下心中空泛的慌张感,抓住程一佑的衣服焦急的问道。

程一佑神色匆忙,示意他放开自己的手,而后弯下腰翻起薛琬的眼皮看了看。

“必须马上送进急救室,小兰,你去叫人准备。”

跟着他进来的小护士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了。

“她会怎么样?”陆笙紧张的问道,墨色的眸子透着无助的光,又掺杂着深深的哀伤。

“先送进去急救,出来了才好说。”程一佑面容极其严肃。

十几个小时过去后。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门口闪烁着的灯也熄灭了下来。

陆笙看向涌出来的一大帮医生护士,看到程一佑时冲了上去。

看到他期盼的目光,程一佑摇了摇头:“她算是丧失了求生欲望,身体的癌细胞不断在扩散,目前,是没办法了……”

另个一主治医生此时也走到两人面前,惋惜的叹道:“最多还有几个月了,多陪陪她,让她高兴高兴吧,别再刺激她了。”

这时,一直坐在长椅上等待的宫颜墨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疾言厉色的叫道:“程一佑,你别给我开玩笑,人命关天!”

“我是医生,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宫颜墨,接受事实比欺骗自己让自己活在幻想里更加重要。”程一佑眸光镇定的看着两个男人。

陆笙颓然,看到被推车推出来的薛琬,和护士站到一起,一同默默的开始把她往病房里推去。

宫颜墨死咬着后槽牙,手握成拳用力往墙上捶去,恨声的吼道:“可恶!”

病房里,众护士把薛琬重新放置到了病床上,接着都出去了。

陆笙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扬起手狠狠抽向了自己脸颊。

他亏欠了薛琬这么多,来没来得及好好弥补她,可是她,却没剩多少时间。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陆笙去打了一盆温水,仔细的用毛巾替薛琬擦拭着脸颊。

而后,他眼前黑了一下,终于顶不住倦意,扑在床沿上沉沉睡过了去。

惊醒过来时,陆笙下意识往病床上看去,薛琬依旧紧闭着双眼,似乎还没醒过来。

他疲倦的抬手揉了揉眼眶,这时,病房外由远及近的响起了护士的声音。

“在这边,您请。”

病房门很快被推开,陆笙没有力气回头去看,只是静静的把手搭在薛琬苍白的脸颊上,手指轻轻抚摸着她。

“陆笙,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快起来!”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蓦地在他背后响起,语气里充满了责备。

陆笙浑身一震,缓缓回过头,在看清来人后瞳孔也睁大了,颤声的叫道:“爷爷!”

来人正是陆家老爷子,陆镇雄的父亲,他的爷爷。

老爷子在侧面看到他颓废很悲伤的神情,满脸胡茬的模样,心里就不自觉的感到心疼。

“爷爷,琬儿,患了重症,只剩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了……”陆笙声音低哑的说道,眼眶外的泪痕早就干了一回,如今很快又要被泪滴打湿了。

老爷子拄着手杖的手一顿,静默的来到薛琬床前,目光扫到她瘦削得不成样的脸颊,和那惨白如纸的面色,心里忽然沉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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