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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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子殿下可是还等着您去呢。”石泓上前小声提醒。

秦子仪心里无奈,只得道:“去东宫。”

距离太子让他麻溜地、圆润地滚过去已经过了两天了,他若再敢拖下去,太子绝对会带人杀到秦府。封茗玥是事情也算解决完毕,于情于理,都应该向太子汇报一下,至于这件事要怎么利用,他就说不上话了。

其实他本来并无意于党争,他是武将,只管在边疆杀敌报过,谁坐上皇帝之位,他其实并不在意。

与太子交好也只是偶然,那个时候太子还不是太子呢。但是端王一心把他看成是太子是助力,极尽打压之能事,若是他真的上位,自己别说上战场建功立业了,秦家不被抄家就是好的。

而且,从封家这件事上也能看出,端王若真的成了皇帝,可才是黎民百姓的灾难。

既然世人都把太子党这个头衔扣在了他的头上,那他不妨就真的做一回太子党,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端王真的上位。

这个时候,封府门前众人正准备散去,就看到角门里又鬼鬼祟祟地冒出一个人,是之前跟着李丰饶来的媒婆。

别人不敢拦,不敢问,但一个媒婆有什么不敢的,门口众人离开把她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她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惜这个媒婆自从进了封府,就被人扣下,连门房都没过,一直缩在角落。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李丰饶没讨得了便宜,为了不让众人迁怒于她,干脆把嘴巴闭得严严的,用帕子挡着脸头,不敢别人怎么问,就是一句话都不说,闷着头向外跑。

门口众人无奈,也不能真的就把人扣住,只能是各自议论一阵,然后逐渐散去。至于散去之后还要怎么讨论,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这群人里,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更是快速地奔向不同的方向,向自己的主子汇报这一惊天八卦。

林庆生直到人群散尽,才走出自家的府门,神色复杂地看着封府的匾额。

无论是之前李丰饶得意而来,还是封茗玥与秦子仪并肩进府,他都看在眼里。只能他却只能看着,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他有种感觉,从他们林家退婚那一刻起,封茗玥就离他越来越远。

“你又去看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好好读书。四月份国子监可就要招生员了,你这次必须考上,决不能再出差错。你爹可是国子监的国子丞,你要是连国子监的生员都考不上,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教别人。”

“而且只有你考上国子监是的生员,才能有望中举,那里面的人可都是以后朝廷的栋梁,等你日后入了官场,全都是你的人脉和资源。本来上一次就该考上,偏偏你让那个扫把星勾去了魂儿。”

“我就不该听那个柳忆之胡说八道,让你和那个扫把星定亲,还没过门,就方出了晦气。还有,我让你去要簪子,你要回来没有?我们林家的东西可不能放在那样的人身上。”

“娘,”林庆生心里难受,手指紧紧握着袍袖里的簪子,有心问问他娘知不知道这支簪子是假的,但犹豫再三也没敢问出来,只能是含糊道:“你说的这些都和茗玥无关,她是冤枉的,还有您别这么大声,让人听到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林母一听这话反而来劲了,声音还拔高了不少,“你可是十四岁就中了秀才的天才,比那个封星澜还早一年。结果自从定了亲,你连续两年都没考中国子监的生员,去年的秋闱也落榜了。这不是她方的,还能是什么?要我说,什么冤枉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李丰饶怎么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了她,呸。”

林庆生被母亲骂得心烦,但又不敢反驳,只得转身向里走,“我去读书了。”

“读书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如今婚事也退了,你抽出一天来,陪娘去城外的相国寺走一趟,那里的文昌符最是灵验不过,保你顺顺当当的考入国子监。你爹这辈子当个从六品的国子丞也就到头了,你可得给娘争气,最好是先中解元,再中状元,然后直接入翰林,到时候娘能不能拿个诰命夫人就看你的了。诶,我说了这么多,你听到没有?”

林庆生装作没听见,闷头向自己的书房走去。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灰暗与麻木。

从记事起,他就被逼着背那些他连意思都不明白的之乎者也,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出去玩,他却只能在家里背书。

六岁的时候,他成了童生,父母为此欢呼雀跃,然后制定了更加严格的读书计划。

在漫长的背书日子里,只有对门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封茗玥才是他暗淡生活中的唯一一抹色彩。

回到书房,看到窗边的椅子,心里更加难过。那椅子是他特意为封茗玥放的,想着等到成亲后,就让她坐在窗边或是看书或是缝缝补补,然后自己就坐在书桌后背书。

这幅景象曾是他最渴望见到的一幅画面,如今却是被他的母亲生生地打碎。

——

封府后院。

此时的柳忆之已经慌成一团。

李丰饶会在再次登门,她一点也不意外,虽然封茗玥人已经被送去,但私奔到底说出来不好听,肯定会再来逼封荣点头,承认他与封茗玥之事。

是以,在封荣离开主院后,她就把郝嬷嬷找了进来,两人在屋里商量了半天,又好好打扮了一番,就准备去前院演戏。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主院的大门竟然被人从外面锁了,原本该守在院子里的婢女也全都不见踪影。

不仅如此,通往后花园的门也同样上锁,完完全全地将她和郝嬷嬷困在了主院当中。

柳忆之命郝嬷嬷疯狂砸门,只得到一句“这是大公子吩咐的”,然后再无其他言语。

想到早上封星澜看她时的那幅眼神,她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什么?不,怎么可能,这件事情她做的虽然仓促,但却是天衣无缝,就连李丰饶都不会想到她会主动把人送去,他一个在贡院里待了九天的书生,又怎么可能知晓。

“开门,你们这帮狗奴才,我才是这家的当家主母,把封星澜叫来,我看看他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关我。”

柳忆之的身旁,郝嬷嬷看着四周,眼睛滴溜溜乱转。她可不是柳忆之,早在昨天早上马大壮没有回来,她就知道出事了。本想着拿了那二百两银子离开,但奈何她的身契还在柳忆之手中,因此也是不得不回来。

如今身契已经偷到手,本来想要趁乱离开,却没曾想就晚了那么一步,被人堵在了院子里。

“夫人,这帮狗奴才真的是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您可是当家主母,他们竟然也敢关。我看不如这样,您去门口叫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趁着这个功夫从树上爬出去,然后去清嘉院里把盈玥姑娘引来,到时让四姑娘哭着喊娘亲,由不得他们不开门。”

柳忆之连忙点头,“好,就这么办。”说完就冲到院门前,一边拍门一边叫骂,“来人啊,开门,我要见老爷。”

郝嬷嬷最后看了一眼卖力砸门的柳忆之,心里骂了一声蠢货,从屋里搬出一把椅子放到院里的枣树下,这枣树挨着墙边,只要上去,就能攀到墙头逃出院子。

可就在她双手搭住墙头,脑袋刚刚伸到外面,还没来得及看清外面有没有人时,就看到一根竹竿迎面怼来,直直地杵到了她的脸上。

“诶呦。”郝嬷嬷大喊一声,双手下意识捂脸,整个人就这么从墙上摔了下来。

这一下摔得可是不轻,郝嬷嬷只觉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一般,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觉得手脚都不听使唤。再伸手一摸,鼻子、嘴唇全都被那竹竿捅破了,鲜血直流,气得她只能躺在地上破口大骂,“你们这帮杀千刀的狗玩意儿,我你们八辈祖宗。”

要说郝嬷嬷骂起人来,那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墙外的杏儿对着院墙挥了半天的拳头,又呸了一口,这才怒冲冲地竹竿交还给红叶,“这个老虔婆,真是……算了,不管怎么说,今儿终于让她吃到苦头了,刚刚那一下绝对够她受的。”

随后又将自己头上的一对珠花摘下,塞在红叶的手里,“多谢红叶姐姐。姐姐可是不知道,这几年姑娘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今天可算是出气了。”

红叶把珠花推了回去,“我虽不是姑娘院里的,但听你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刚刚不过是小事一桩,哪里值得你这样。”

“姐姐收着就是,这主院里的事我们不清楚,说不定以后还有要麻烦姐姐的地方呢。”杏儿虽然与主院交集不多,但是封星澜一朝发狠命人困住主院,领头的人却只是一个三等的婢女,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日后红叶就算不是这后院里领头的婢女,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眼下先结交着,绝对有利无害。

红叶也同样有心与杏儿交好,知道此时拒绝不如接受,因此想了想就大方接过,“也好,日后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

杏儿开心地笑了起来,快速去了前院禀报。

正厅里,封茗玥放下重新换过的茶盏,神色平静地说道:“父亲,外贼审完了,是不是该审内鬼了。”

柳忆之做过的事,她可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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