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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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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霍永安今日敢在光明正大地算计回鹘,根本就是有恃无恐。但黎真已经别无选择了,若是今日不把蒙格交出去,那来长安的回鹘使团,怕是无一人能幸免。

霍永安慢条斯理地将面纱放下,整理好。便又是那副魅惑人心的模样。

黎真努力稳住自己,拼命将那咯血的冲动压回去,躬身施礼,认真道:“陛下,我回鹘前来,带着的是和谈的诚意,绝对不会阳奉阴违加害陛下。”

和谈?面纱下的永安嗤笑,这位兄台怕是还没摸清楚情况,霍将军都把大营驻扎到回鹘王城外了,他还和谈?还是尽早想想怎么保住性命吧。

有一深绿官袍的郎君起身,先拜陛下,后毫不犹豫地截断那黎真的话头,严厉道:“二皇子此言差矣,这蒙格,曾杀我大渝多少无辜子民,他恶贯满盈恨不得屠尽我大渝,如今战败,自然是怀恨在心,怕是早有今日的打算!”

陛下可能早有远见,今天陪坐的,不是御史台的官员,便是才科举选出来的一腔爱国热忱无处施展的心腹儒生。

他们本就不同意陛下多此一遭,请这些杀人如麻的回鹘蛮子来朝,从适才这些人上殿来,便强压怒火,努力摆出天朝大国的容人之量来。如今这回鹘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怎么能不抓住机会大做文章。

永安,此刻该是慕一百娘,暗暗朝那着深绿袍的六品官投了个赞许的目光,这秋波送到半路,没料到同摄政王殿下的目光撞上。

慕一百娘,那是洒扫庭院也敢上殿献舞的剽悍小娘子,岂会被这种小事吓到!

赶忙就把这秋波送给了摄政王殿下,当着大殿群臣的面朝着摄政王殿下比了个手势。摄政王殿下败下阵来,微微别开了眼,耳根微红。

得亏了一百娘眼力过人,离这么远也瞧见了,微不可查地松口气,阿兄果然从不曾欺瞒她,示爱,绝对是哄好傲娇小娘子的不二法门。

才从摄政王殿下哪里受了回惊吓的一百娘,面目表情地盯着蒙格,心里止不住地问:他怎么还没死?

不对,不能让他死在大殿上,死在大殿上,那出手伤他的自己可就摘不出去了,虽然她也不稀罕摘出去,这种给家族报仇的光荣事,不能写上自己的大名简直是件憾事。

可谁让她出门前答应了慕珣瑭,不给自己惹麻烦呢。

又投了个求助的目光给婉儿,婉儿会意,上前请示道:“陛下,不若,将此人交给大理寺,微臣定能撬开他的嘴。”

默了片刻,又补充道:“微臣,秉公处理。”

连定当二字都懒得说出口,这也就是婉儿了,换了旁人,谁敢在陛下面前这般无礼。

黎真皱了皱眉,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一百娘打断,她压低了声音,用仅有她二人能听清的音量说道:“二殿下,我劝你还是听了我家大理寺卿的话,不然,我这一招无中生有,能让你整个回鹘使团,命丧接风宴。”

他早认出她来了,她知道,他也知道。永安也懒得和他装,索性撕破脸,将方才那些事都认下。

永安笃定,借他两个胆子,这生性多疑的二皇子也不敢和她赌!

黎真何时被别人逼迫到这个份上,咬着牙应了大理寺卿的请求,手紧握成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蒙格押了下去,还得面无表情地附和接着进行宴会的提议。

慕一百娘欣赏够了这二皇子的精彩纷呈的变脸杂耍。还没忘了自己的本分,低眉顺眼地站在大殿上,当盆景。

“那慕……慕一百娘。”陛下提起这个名字真是中气不足。

“那小娘子,你,你便舞一段,助……让二殿下开开眼。”

可怜的皇帝陛下,方才想说助兴,被凶神恶煞的摄政王殿下一眼横过来,结巴了一下才把话说完整。

慕一百娘歪头瞧了瞧,敢怒不敢言的回鹘使臣里,还真就一个黎真能粉墨登场来一段滴水不漏。剩下那几个,哪个都想上来活吃了她。

那又如何?

不过是丧家之犬,敢怒不敢言罢了。

慕小娘子摆开了架势,脚上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声响,清脆悦耳。

接了仆从送上来的宝剑。

从摄政王私库里选出来的宝剑,在她武动之间,剑光璀灿夺目,如晨曦般耀眼,太皇太后的成名之作《步生莲》,同普通女子修习剑舞有所不同,对女子的身姿以及体态的灵活要求极高。永安常年习武,舞姿矫健灵动,出手敏捷,好似鸾凤于飞,让人叹为观止。

起舞时剑势雷霆,锋利非常,直直朝着黎真便去了,剑尖离他眉心不过三寸时堪堪停住,令人屏息。一个旋身,宝剑抽离,这是原《步生莲》中没有的,是永安练习时自己加上去的胡璇舞步。如此随着乐声高亢反复多次,次次旋身都将将避开黎真要害,最后一次旋身,剑锋从黎真颈边划过,一道血痕触目惊心。永安凌厉的剑势被另一把宝剑拦住。

是慕珣瑭!以己之锋,挡住了永安的锋芒。形单影只的《步生莲》,变成了难舍难分的比翼双飞。大殿众人,各个皆敛声屏气,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绝美的画面。

比起起势时的锋芒毕露,收舞时反而归于平静,好像投过石子的湖面只剩凝起来的粼粼波光。

清冷的眉眼,魅惑的铃音,绰约的舞姿,让人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箜篌乐声戛然而止。大殿上的众人还沉浸在方才那倾城一舞中。

还没得到完美的谢幕称赞的一百娘,便被摄政王殿下一件外袍兜头罩下,遮得严严实实,隔绝了所有人或惊艳或赞叹的目光。

摄政王殿下的笑容仍然摆在脸上,说出来的话,却一点温度也没有,硬邦邦道:“本王的舞姬不懂事,众位见笑了。”

这下,大殿上的人才如梦初醒,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

原本想请这位一百娘去自己府里舞上一段的官员们也都歇了心思,谁也不嫌命长,哪敢去和摄政王殿下抢人!

“本王吹了这么久的风,乏了,今日便先退下了。”

略一颔首,便领着他家那个连路都瞧不见的舞姬退下了,步履匆匆,半点疲乏的意味都没有。

留下一殿显贵面面相觑。

还是皇帝陛下见过世面,不慌不忙地嘱咐宫人接着上菜,笑意盈盈地叫二皇子再好好尝尝大渝的美食。

原本摄政王殿下还是揽着永安走,走出大殿以后,永安感觉,是摄政王殿下提着她在走了。

黑暗里,永安什么也瞧不见,只得随着摄政王乱走,直到她感觉背后倚靠了什么,有些冰凉,有些硌人,应当是什么假山石壁之类的。

正胡乱地猜着,那件外袍被摄政王殿下掀开了。

原来他们两个并没有出宫,只是在殿外太液池旁的假山背面。

摄政王的眼睛在漫天星辉映衬下,像是一块浓的化不开的墨,在黑夜里无声地勾引着,诱惑着。摄政王见她愣神,一只手轻轻掐在她的腰上,低喃:“霍永安,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便以为我没有脾气?是不是?”

嘶,呦呦和食苹又来她心里狂奔了,或许此次还带上了它们刚出生不久的小崽子。

不然她这心里怎么这么热闹呢?

慕珣瑭离她太近了,鼻尖碰着鼻尖,她都担心他是不是也听见她的心跳声了。

霍娘子欲盖弥彰一般,低声回他:“怎么会呢,你脾气大,这我是知道的,怎么会胡作非为?”

摄政王不满控诉道:“那你还跳那么勾魂摄魄的舞蹈,简直是……”

这一回,是知礼守礼的霍将军主动亲上去的。

隔着面纱重重地碰在摄政王的唇上,这动作大概耗费了霍将军所有的力气了,碰上不过一瞬,霍将军便想往回退。

可自己送上门的猎物,好猎手摄政王殿下当然不能吃这个亏,赶忙追上去。

霍将军慌不择路,后脑险些撞在假山上。被摄政王眼疾手快地护在了她后脑上。

终究没躲过的霍将军,只得任由摄政王殿下重重地吻上来。

这本该高山仰止的人物,动情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连她那层面纱都没揭开,就掀开了一个角,露了霍将军那艳红的唇。

贪,欲,念。

摄政王吮地用力,覆在永安后脑的手,解开了永安的面纱,另一只手随即将那碍眼的面纱扯掉。

其间二人的唇并未分开过。

不知摄政王是在哪里学了这一身狐媚本事,怎么次次都能搅地她没了章法。

摄政王将舌探进来,霍将军只能遵从本能去吮。

双手也不听使唤地环上摄政王的颈,让二人贴的更近。

她竟让还听见慕珣瑭低喃傻瓜!

竟然说她傻!被摄政王这妖精使狐媚手段勾得迷迷糊糊的霍将军,艰难地清明了一瞬。

竟敢说她傻,不给亲了不给亲了!

费力地动了动自己的脑袋,想摆脱摄政王唇齿之间的纠缠。

不知给了摄政王什么可乘之机,他!他!他!他把她的舌头带到他嘴里了。

这个面冷心黑的慕珣瑭!

过了不知多久才被摄政王殿下放开的霍将军,靠在摄政王肩头,大口大口地呼吸。还能听见这混蛋的低笑声。

竖子害我!

向来以儒将雅士自居的霍将军,怒不可遏地将竖子在心底骂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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