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白月枭爷 > 075章 绝望境地

我的书架

075章 绝望境地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从医院离开时,已经十点多了,到了月亮湾正好十一点。

保镖们站在门口抽烟,见我下车,他们齐齐把烟藏在身后,以往纪燕回活着时,不准他们在别墅抽烟。

我扫了眼,其中没有虎子,一边朝屋里走一边问:“你们虎哥呢?”

其中一个保镖道:“虎哥不舒服,早早地上去休息了。”

我哦了一声,叫小静去客房陪小胡,然后去厨房煮了杯热牛奶端到楼上去。

虎子的卧室在书房隔壁,我端着牛奶杯敲了两声,里面没人答应。

拧了一下把手,门开了。

犹豫了一瞬,我还是走了进去。

房间开着壁灯,不算亮,但屋里的陈设都看得清清楚楚。

床铺整整齐齐,上面没人。

人去哪里了?

我一怔。

听到阳台传来虎子打电话的声音,“……你放心,我伪装的很好,她没发……白月,你是怎么进来的?!”

意识到自己似乎听到什么了不起的内容,我正准备寻个地方躲开,但已经来不了。

虎子还是发现了我。

跟我相比,他略显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把电话踹进兜里,笑道:“我喜欢的姑娘回申城了,所有打个电话叙叙旧。”

是伪装的挺好。

我也不甘示弱,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走上前去,把热腾腾的牛奶放他手里,“听小勇说你不舒服,我特地给你熬的牛奶。”

触碰到他手指时,我被一阵凉意惊到。

虎子双手捧住杯子,给我解释道:“生病了,所以手脚冰凉。”

是心虚还是真生病,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早点休息,我准备回去了。”我跟虎子打了声招呼。

虎子客气地送我。

走到门口,我又转过身来,对虎子道:“今天我本该去纪金辞那里换取豆豆的,但纪金辞怕我是俄罗斯黑寡妇,就避免跟我见面。但他换了其他要求……”

虎子面色一肃,问:“他说什么?”

“他叫我干掉韩将军。”

虎子瞳孔一缩,“你怎么回答的?”

我笑了笑,问:“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

虎子眼神有些空散,显然思绪已经不在这了。

不过几秒,他回过神来。

“自然是……别理他,我会派下属打听豆豆的下落。

韩将军是什么人,纵然落了势,依旧是手握重权的人,谁能取他性命。

你千万不要冲动,免得被纪金辞利用了。”

他分析的很对,说的头头是道,我点了点头,问:“那豆豆怎么办?”

虎子还是那句话,“你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好。”我只能这样回答。

回到主卧,我反复琢磨虎子这两天的反应。

一开始,虎子知道豆豆在纪金辞手里时,他虽然惊愕,但一言不发,没给一句建议。

第二天似乎直接忘记豆豆这茬。

刚才,他虽然说豆豆这事交给他。

但我并没有看出他的紧张跟担忧。

他是不关心这位傻主子呢,还是……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总觉得有颇多诡异之处。

但韩将军这个人,我还是很有必要见一见。

大年初一,我起得很早,稍微打扮了一下准备出门。

虎子从楼上下来,看到我这身装备,就问我去哪。

我说去医院看池娟,顺带拜访一下照顾池娟的医生跟护士。

虎子好像也有事要出门,他派了两个保镖跟着我。

一个小时后我出现在医院。

接着,通过姜云帮助,我把保镖甩开,一个人去了韩宅。

整个申城没人不知道福星路六号韩家。

门铃摁响前,我一直想着说辞,一会儿怎么混进去。

毕竟韩宅不是一般人能闯的。

可我没想到开门的是孔礼。

凭他对我的厌恶,估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叫我进去。

所以我也没继续装客气,直接对他道:“我有事找韩将军。”

孔礼把住大门不叫我进去,“你什么东西,韩将军没空见你。”

他态度还挺横。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有人要杀韩将军,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孔礼脸色变了变,虽然照旧难看,但似乎有些感兴趣。

趁他不注意我用力推开他,强行闯了进去。

进门后,我在客厅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把玩平板的韩将军。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头都没抬,极不友好地问了句:“你来做什么?”

我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纪金辞叫我来杀你。”

话音刚落,从角落里冒出来几个黑衣人,齐齐从怀里摸出枪对着我。

这应该就是韩将军的保镖,动作不是一般的敏捷。

我摊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

虽然韩将军头都没抬,但我知道他对我的话肯定很感兴趣。

“韩将军是个明白人,你应该知道杀子的仇人是谁。

你是太岁爷,谁敢在你头上动土。

纪金辞敢触碰你的逆鳞,你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他却在你出招前威胁别人杀你。

一次不成,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韩将军你就坐视不理,任纪金辞得寸进尺?”

我就是要挑拨他跟纪金辞的关系,他们闹得越猛,我得到的机会就越多。

终于韩将军转过身来,表情威严不容侵犯。

“小姑娘,你确实有点头脑。但你这些把戏偏偏那些血气方刚的男人就对了,在我面前没用!

你想叫我跟你一起对付纪金辞对不对?

不要拿韩恪来说事,他本就是个逆子,我又怎么会给一个逆子报仇呢?

有这精力,我还不如再造个儿子出来!”

说到这,他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常年锻炼的缘故,即使他年过六十看上去依旧精神抖擞肌肉结实。

说他才过四十怕是都有人相信。

我面前慢慢被一团阴影笼罩,韩将军粗粝的大手又快又狠地捏住我的下巴。

“看在韩恪的面上,今天我饶了你。

下次你再敢在我面前当跳梁小丑,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说完他把我搡了出去,我倒退了好几步,差点站不稳。

是什么原因导致韩将军心理上发生了变化?

我记得那晚,在山庄外面时,韩将军还一副痛苦又隐忍的模样。

怎么才过了几天,他就变得如此冷血无情。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对纪金辞似乎没有什么敌意。

为什么纪金辞叫我来杀韩将军。

这其中到底存在一种什么样的阴谋跟较量?

刚站稳,就来了个保镖把我丢了出去。

站在寒风瑟瑟的韩宅大门口,我裹紧了大衣。

身上虽然暖和点,但灵魂一直在冷风中飘荡。

我到底该如此从这些麻烦跟问题中抽身?

一个个严峻的问题像山似的朝我胸口压来,我快喘不过气了。

“白董。”身后蓦地想起张昆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别怕,是我。”张昆笑眯眯地站在我身后,干瘦的脸上全是褶子。

从他的资料来看,他年轻也不是很大,五十来岁,又是个有钱人,怎么看上去这样老相呢。

我敛住情绪,摆出一张傲娇脸跟他寒暄,“张董,新年好。”

跟那天的犀利相比,今天的张昆格外的平易近人,脸上时刻都带着笑意。

“白董来韩宅是跟韩将军商量我说的那件事吗?”

他还惦记着金三角跟中东的生意呢。

我没回他的话,准备上车。

保镖还在车里等我,我不怕张昆把我怎么样。

他突然追了上来,干枯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腕,整个人靠在我面前,嘴巴都要贴在我脑袋上了。

“白董,你新官上任压力大,需要我帮你分担一二吗?虽然我上了岁数,但我也是个男人,别的男人有的本事,我都不会落下……”

“滚开!”我被他逾越的举动惹怒,用力搡开他。

他却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跟个机器人似的。

“白月,你什么都不懂,连身边跟的是人是鬼都不清楚,哪有本事扛起偌大的纪氏集团。

整个董事会只有我会帮你,你确定不需要我?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咱们俩合作只能互惠互利。”

挣开他的手,我反手甩他一耳光。

不远处的保镖也出来,我底气更足,想抬腿踹他。

张昆一点都不害怕,反而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昨晚我看到虎子跟一个神秘人在酒店见面。

别告诉我,你家虎子喜欢男人,去酒店只是跟男人偷情。

啧啧,你身边的人,确定都比我牢靠吗?”

昨晚?

昨天我们早早地吃过年夜饭,随后我去了医院看望池娟。

那个时间虎子都做了什么?

难道他真的有问题?

在我意识到自己的思路被张昆带偏时,张昆已经进了韩宅大门。

他站在门内得意地跟我挥手。

我真想把高跟鞋脱下来甩在他脸上。

保镖走过来问我没事吧,我摇了摇头,木讷地上了车。

车里暖气十足,比外面暖和多了。

我一边搓着手一边回想这几天虎子的表现。

越想越觉得虎子可疑。

手机铃声打断我的思路,我一看是姜云打来的。

接通后,我听到姜云兴奋的声音,“月姐,我派去跟踪温初玫的人发现,她们在一家酒店,似乎等什么人。我有预感,她们很可能等纪金辞的人。咱们要部署一下吗?”

我一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振奋,对他道:“把酒店地址发过来。”

一两个小时后,我根据姜云发来的地址,到了一家很普通的快捷酒店。

姜云的人就在温初玫她们对面订了一间房。

进了屋,我问他们情况怎么样。

一个下属对我说:“她们进去有些时间了,一直没出来,我感觉她们在等什么人。”

等人?

那肯定是纪金辞的人了。

她现在除了纪金辞还能依靠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门口站的腿都麻了,可就是不敢休息。

一旦那人出现,我就叫兄弟们冲出去把他绑起来,然后逼问豆豆的下落。

这样能给我省不少麻烦。

忽然我听到外面的地毯上传来一阵低沉细微的脚步声,听那气势像个男人。

紧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猫眼里。

当我看清那道人影的侧面时,惊得瞠目结舌。

因为我做梦都没想到,跟温初玫会面的人竟然的虎子。

脑子嗡嗡直响,就像捅烂了马蜂窝一样。

“太太,我们要冲出去吗?”身后的男人小心翼翼地问我。

冲出去做什么?

要逮住虎子吗?

这样一来就彻底撕破了脸。

我现在哪有跟他正面为敌的本事。

所以,我必须,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只能悄悄地心生防备。

“不了。”丢魂落魄地吐出这两个字,我靠在窗边吸烟。

一屋子的下属都看的出来我满腹心事,但没人敢上前问上一句。

室内气氛仿佛因为我心情差而将至冰点。

直到对面传来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我对兄弟们说:“留下两个人继续跟踪温初玫,余下的都走吧,悄悄地离开,不要引起对面的注意。”

他们虽然好奇却没多问。

我率先离开。

走到楼下,才发现外面又下起了雪,鹅毛似的雪花一片片的落下,点缀着喧嚣的城市,装饰出一个模糊的世界。

街上的行人都把自己包裹在围巾帽子之下,大家都看不清彼此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医院的,站在病房门口,我只觉得两只脚冻得没有直接,仿佛结冰了似的。

姜云赶紧把我请进病房。

池娟还在睡觉。

他从床下拿出一个盆就去卫生间打热水。

很快冒着白烟的热水出来了。

“姐,烫个脚吧。”

我脚冻得抬都抬不起来,姜云蹲在我面前,说:“我帮你。”

他帮我把鞋袜脱掉,挽起我的裤腿,把我麻木的脚缓缓地没入温热的水中。

温暖的气流很快流窜全身,四肢百骸都是暖和舒畅的。

可眼睛却渐渐模糊起来。

姜云的脸都变得扭曲不堪。

“姐,你要是难过的话,就哭一场吧。”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逼退眼里的水汽。

错的是他们,我为什么要哭!

缓了两三分钟,我收敛好情绪。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虎子打来的。

“太太,你出去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听到他恭敬又关切的声音,我胸中那只猛兽差点挣脱牢笼扑出来跟他嘶吼。

我把手机往边上挪了半寸,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开口。

“我想多陪陪娟姐,今晚就不回去了。”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才再次出声,“好,我知道了,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嗯,你在家照顾好小胡。”我吩咐一声,挂了电话。

姜云听到我跟虎子的对话,他立即站了起来,“我帮你抱床被子过来。”

池娟的病房很大,不仅有陪护床还有沙发。

姜云在这照顾时,晚上大多数睡着沙发。

所以这边的被子很多。

我给他道了声谢,又摸出手机准备打给达子。

想叫他帮我买套房子。

池娟出院后我就把她安排在房子里。

当初还想着把她接到月亮湾跟我一起住。

现在才知道身边人鬼难辨,我又怎么敢叫池娟跟我一起冒险。

电话还没拨出去,达子竟然先给我拨了进来。

“白月,有个叫张昆的老头你认识吗?”

好端端的他跟我打听张昆,肯定是遇到事了。

我连忙道:“认识,怎么了?”

“我才放出风声,要卖掉夜色,这个老小子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一进门就说要见你,我撵都撵不走。”

张昆都找到夜色去了。

我正愁夜色甩不出去,他想要的话,我当然愿意卖给他。

麻溜穿上鞋袜,我出了门。

在保镖的护送下去了夜色,刚进门就被达子领去了包厢。

路上他简单跟我说了下情况,“那老家伙出手很阔绰,说谈得好,他愿意出这个数买咱家店。”

说着,他比出三根指头。

看这个价,应该是三千万。

夜色的成本连一千万都没有,但是它每个季度带来的收益远远不止三千万。

张昆还挺会还价。

若他想要,我必须跟他多撬些钱来。

怕就怕,他带着不良目的而来。

进了特V包,我看到刚子正在伺候张昆。

屋里站了几个张昆的手下。

气势还挺足。

我在张昆对面坐下,没工夫跟他寒暄,直言道:“张董,这夜色可不是纪氏集团的产业,你若想买的话,还得跟其他人一样,要走正常的手续。”

张昆摸出根雪茄叼在嘴边,瞧那神情,像是要我给他点烟。

我没理他。

达子是夜色的负责人也不能自降身价。

刚子很有眼力劲的拿起打火机给他点上。

之前我对刚子还挺有成见的,现在对他的好感急速上升。

张昆也不好一直端着,吸了口雪茄,对我道:

“我知道这家会所是七爷手下的,你现在要卖,手里的证都齐全吗?我是个买卖人,可不想掺和你们的恩怨,只想好好做生意。”

他消息还挺灵。

我既然敢买,那么相关证件一定是自己人的名字。

当初纪金辞把夜色给我后,紧接着法人就换成了池娟。

我给达子一个眼神,叫他去办公室拿证件。

达子很有心眼,觉得包厢里张昆的人太多,出去时,还把张昆的保镖都请了出去。

就留下刚子伺候着。

包厢的门随即关上,包厢内安静地只能听到外面喧嚣的声音,以及张昆一下下玩弄打火机的声音。

气氛有些尴尬。

我拧开一瓶红酒,给张昆倒了一杯,招呼道:“大过年的,张董走我这来,夜色不能亏待了你。你多喝两杯。”

张昆端起酒杯,却没动,而是眯眼笑,“白董不陪我喝两杯?上门即是客,白董这点面子都不给。”

这里是我的底盘,屋里又有刚子陪着,我才不会担心干瘦的张昆敢做出什么举动来。

再说了,人家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我若不答应,反而显得小气。

我给刚子使了个颜色,刚子很快找来个空杯子也给我倒了半杯红酒。

念在现在敌人林立,我想跟张昆搞好关系。

既然知道他好色,我不是不可以出卖色相,跟他搞搞暧昧之类的。

大女人,能屈能伸。

跟张昆碰杯后,我把杯里的酒灌了下去。

张昆见我还挺豪爽,又给我倒了一杯,还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

没办法我只好再来半杯。

“白董。”连喝两杯后,张昆胆子大了起来,挪到我身边,干瘦的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我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

推开他的手,我站了起来。

就在起身的一瞬,我忽然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片扭曲,就连张昆猥琐的脸,都变成数到交叠的重影。

看得我一阵心悸。

冷汗一下从毛孔里渗了出来。

我意识到自己不对,推开张昆,踉跄着就找门口跑去。

嘴里含糊不清地叫着刚子的名字,希望他能帮我拖出张昆。

可我还是被人拉住了。

扭头看到一张长得极像张昆的猪头,他的嘴一张一合,声音落我耳里迟钝又怪异。

我到底吃了什么,怎么有这么猛的药效?

身子落入“怪兽”的怀里,我感到一双大手在我身上来回游走。

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该死境地,我该如何脱身?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