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王爻一头汗水地回到座位上，想着赵董打的这几张牌：前几天自己开发产品，平衡刘总监；现在又用自己打压傅晋豪。
不管了，按合同金额付款吧。
剧情又腾地反转了———组委会通知，展会因故取消。
这阵子跑路的金融公司接二连三，到处都在闹……办不起来也正常。
赵董风火火地催王爻：“赶紧把预付款退了。”王爻晕头晕脑地又开始催对方退款。
上午刚说，她下午就找王爻问结果。
第二天一早又催。
“对方承诺会退。”
“催他们快点退！”赵董步步紧催。好奇怪！
“我们会退，但有个流程啊。”对方都要哭了。
收到这句话，赵董一声呵斥：“这么个事你都办不好，你干什么的？”她咋了？因为前天三个人博弈没配合好她？王爻摁熄了心里的火，现在不能火上浇油。
第二天，他又问，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第三天，款总算退了。但王爻满腹疑惑没消：真的出事了？
公司群里没人说话，各地分公司群里也都静悄悄。
小毛不时地讲些“据说”、“某个人说”的消息，她一个人唠叨，周边人都不搭话，空气沉寂。
还有两天发工资，平常这时就发工资条，这次没有。
终于，工资没准时发。
老傅下面的人好像不关心工资发不发，继续和王爻吵，上次吵架还只是下面人扯皮，这次是她们经理出来找茬，看来要决战了。
策划人员还得继续找，“说不定自己哪天就走了呢？”
看了一个人的简历，勉强，让人力通知面试，对方马上说“不行。”“为什么不行？我们部门要人，专业判定肯定是我们部门决定！”王爻坚持，老傅在里面坐不住了，出来说：“肯定你定，你觉得可以就让他来。”面试后，综合考量，不是完全合适，那就暂时先放放，给公司招人，尽量找最合适的……同时，如果自己走了，这个人也才能顶起来！
人力又传来一份简历，成都的，看照片：半边头发削光，一副屌男样。不以貌取人嘛，有真本事就行，急需人，还是聊下。
交流中，他对这行很熟悉，简历上也有类似经历，对王爻说的工作内容，他都很了解。
“好像专门定制的？”这念头轻轻一闪，滑到一边去了。
“让他来试一下嘛。”王爻把简历递给人力经理时，她眼睛直直地盯着王爻，挤出一句话：“好嘛，你也觉得可以，我就喊他来。”嘴角向上抽了抽，眼睛里似笑非笑。
回到工位上，小毛说：“刚面试那个人跟傅总监好像很熟。”
“嗯？”
“前几天他好像到公司来过。”
“哐当”一声，王爻梦醒，内线啊！
一把火点燃，不能这么侮辱智商啊。
“说他不合适？让他走？人力不同意，扯起来咋办？而且明目张胆，话咋说？”
不想跟人力那几张脸废话。想个啥办法呢？
晚上，他给面试的那位发了条短信：公司资金链出问题了，别来了，我也马上要离开。
“谢谢” 对方说了两个字。
第二天下午，人力带人进来，还是他！
安排座位，就在王爻旁边。
既然来了，那就分派工作吧。
官网改版的有些工作就安排给他，让他尽快上手。听到王爻的安排，他脸上的笑没有了，“大家分头干吧。”王爻也没太在意。
回到工位上，他不说话，键盘“啪啪啪”地作响，几分钟后，他出去。
王爻突然意识到什么。
王爻朝外面盯了眼，打开他的QQ。
果然！
“啥子事都甩给我。”王爻继续往上翻，“还给我发短信，说公司要垮了，喊我莫来了。”
一声炸雷！
王爻坐回原位，他回来了，笑着叫了声“王哥。”
一分钟后，小毛在对面脸色涨红，盯了眼王爻，然后出去了。
十分钟后，她在门口轻声叫王爻：“王哥，傅总找你谈事。”王爻明白了，屌丝在旁边似笑非笑。
他一动不动，拖着不去。
老傅来了，站门口叫他：“王哥，有没空？”“啥事？这会没空！”老傅静等了五秒钟，不耐烦了，“你出来，说个事，就几分钟，你忙我也忙。”
两个人又坐在会议室里面对面，老傅叹息一声，王爻不说话。
“你知道我找你啥事？”“知道。”王爻带着鄙夷。“你啊……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尤其是新人，你那样子，人家还是懂得起。”“我给部门员工说公司实际情况，让他考虑，也不算啥吧？”王爻还是讲理，老傅冷笑了一下，“明说，他就是来替代你的！”终于从他口里证实了。“你看，你还有啥子要说的？”“不用说了。”“那好，我安排她们给你办手续。”
人力部门的几个人幸灾乐祸地盯着他，存心要从他脸上找出难堪来，但他脸上始终风平浪静，他还笑了几下给她们看。
核算了天数和工资，经办人喊王爻签字。“上个月工资都拖了十多天了，还算这个月的？”他嘀咕着签了字。
要不要跟赵董告个别？
虽然这事，她肯定背后早就知晓并且点头同意了。
终究忍不住，他还是敲开了赵董办公室的门，她正跟人谈事。
“我走了。”她停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回了声“好。”
王爻不恨她，自己有些话的确不该随便讲，换她处境，她也为难：要么需要给老傅一个交代；要么卸磨杀驴；要么确实是她个人对王爻失望了——反正最后都要牺牲掉王爻。
但他突然醒悟，这事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是自己从一开头弄错了，自己真笨！不想要那屌丝来嘛，直接跟人力说就行啊，咋能私下里去跟一个从来不认识还没进公司的人说那些话？！
他有一点后悔，也有一些舍不得，但他又马上提醒自己：“我就是她的一个工具！一张牌！早晚得扔！”
他想起那被踩烂了的皮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