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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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最后意识都不清楚了,全身敏感的碰一碰都一阵哆嗦,搂紧了李泽坤脖子颠三倒四地求饶。

陶然被累坏了,这一夜难得睡得安稳。他从医院待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有时候做噩梦,半夜惊醒后往往就再也睡不着了。

李泽坤醒的格外早,陶然贴在他胸口还睡得很熟,呼吸平稳绵长,半点防备都没有。他轻轻地把陶然往边上推了推,把薄被给他拉到肩膀,然后才下床。

他在浴室冲了很久的冷水澡,头脑越来越清醒。李泽坤总觉得陶然身上有秘密,以前没想了解过,直到昨晚才突然起了强烈的求知欲。

李泽坤给宋宇打过去电话,他跟谭士杰闹得有点冷,让宋宇直接去俱乐部问一问。

他把电话拨通才发现好像天还有点早。

“坤子...这么早有什么急事吗?”宋宇的鼻音有点重,看样子是被吵醒的。

李泽坤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等你去谭士杰那儿的时候,帮我问一下陶然以前的事。”他还没具体说,宋宇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坤子,你最近是中了什么邪?”宋宇的情绪明显焦躁起来:“先是因为他跟老谭闹僵了,然后又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打听事。你是不是就等着知道点那小玩意儿的苦衷然后好好过日子去了?”

“你就说帮不帮吧。”李泽坤皱了下眉,没多解释什么。

“你愿意问自己问去,我不从哥们之间掺和着。而且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宋宇顿了顿:“真的,我就搞不懂了坤子,你因为这点事闹,自己不觉得掉价啊?程夏那样的你闹也就闹了,他...”

“行了宋宇。”李泽坤突然开口。他披上浴袍出了浴室,坐在客厅沙发上点了根中华:“你别说了,不帮就不帮吧,别瞎掺和了。”

“我他妈爱管你们这些破事儿!”宋宇啪的挂断了电话。

李泽坤疲倦地闭上眼,慢慢呼了个烟圈。他没什么能跟朋友多说的,因为他自己的感情都非常复杂,李泽坤的心动根本就控制不住。真的像是身体的本能。

李泽坤不能确认的只是,他的本能是追逐程夏的影子,还是单纯的对陶然这个人心动。和陶然做。爱时身体的契合和冲动,让他根本无法分神去想这个人和程夏哪里像,抱起来是不是一样的。他能感受到的,真的只是这个人。不管他是谁,只要是他,就都能把李泽坤心里的空虚填满。那一瞬间,陶然谁都不是,只是他放在心尖尖上最爱的人。

李泽坤走神的时候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他睁眼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谭士杰打来的。没想太久,他还是接通起来。

“坤子,刚刚宋宇给我打电话了,你有什么直接问我就行。”谭士杰听李泽坤没回话,沉默片刻又补道:“我也没想太多...要知道你们都到了这地步,我肯定不会多事。”

李泽坤没说别的,他知道因为陶然这件事,谭士杰无论说什么他们之间的交情也回不到以前。但他是主动来帮忙,李泽坤为了省麻烦也就没拒绝。

“我就是想问问陶然在你那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李泽坤把要烧到手指的烟头从烟灰缸里捻灭,语气很严肃。

话筒那边静了几秒,谭士杰明显在组织语言。

“我跟你说句实话坤子,你第一次见陶然的时候,他从我这儿根本还没上两个月班。”

“他是从乔铭那儿过来的,经理确定乔铭不要了之后才敢收。当时还觉得捡了便宜,陶然那副长相...一开始确实也挺火的,可后来慢慢的就没人往外带了。”

“后来经理问了几个熟客才知道原因。陶然有两点是圈里出来玩的客人最不喜欢的,mb的身子比脸还重要,陶然身上...全是旧伤和疤,玩SM的客人都受不了。二就是他对性。爱的心理阴影太深了,有时候客人带他出去...根本就做不了。”

李泽坤的心开始哆嗦了,那股极强烈的心疼的情绪过了之后他才猛的明白过来有什么不对劲的。

陶然的身子他是一寸寸摸过的,亲抱过不知道多少次,别说伤疤,就连半点瑕疵都没有。陶然也敏感,稚嫩的一点都经不起撩拨,就好像一直是最纯洁最美好的那种只能被抱在怀里哄着的宝贝。

李泽坤之前一直以为陶然说的一夜八百是在气自己,可谭士杰的话无疑又证实了,陶然说的全是真的。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陶然是他从俱乐部亲手抱出来的,这不可能有假。谭士杰又是那个圈子最核心的人物,客人的喜好和需求也不可能弄错。可现在莫名的陶然不是谭士杰口中人,陶然自己也说搞不明白自己是谁。

李泽坤背后起了冷汗,莫名泛起一丝冷意。

“陶然在你那里,产生过很明显的变化吗?”李泽坤出口,嗓子干涩的像有把刀片在磨。

这些mb是不经谭士杰手的,他想了半天才挑出以前在经理那听到的一些汇报。能传到他那,就是很严重的事了。

“他才来的时候不爱说话不爱笑,木头人一样。但比较好的就是还算听话,也不挑剔。后来热度慢慢冷下来后就更没法给他挑客人了。你来之前半个月吧,他被带出去...被关着...玩了三天。经理怕出事,带人过去找的。陶然醒了之后就跟失了魂似的,那之后才变,陪酒都不去,成天想往外跑念叨着找人,还问领班他到底是谁...可能是被弄怕了吧,过了几天也就冷静下来了。后来就没什么了,你不就把他带走了嘛。”

李泽坤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他脑子乱的都不行了,寒意从脚底板往上升,李泽坤的牙都控制不住细微的磕碰着打起冷战。他不敢过多去想陶然的经历,但已经开始清晰的察觉到很多不对劲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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