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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阴影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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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听人说,越是期待的,越是会失望,幸好,世间种种,不是所有的愿望都会事与愿违。

不管我是期待或是抗拒,那绰约的人影总是翩翩的出现,仿佛她本就是住在我的灵魂深处,我是喜是恶,她都在那里等着我…

这次也不例外!

但不同的是,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进入这个梦境,睡前极强的意念仿佛掌控了我沉睡之后的精神力,不象往日的迷糊的似真似幻,而似真实地自已踏入了一个同样真实的异时空。

我诧异自已唯心的力量竟如此强大,这种全新感觉让我如一位亢奋的狩猎者一般:极其期待、极其忐忑、却也极其冷静。

我推开梦境虚无的大门,她也至远处款款而至,裙摆摇曳生香,面目依旧模糊,似笼着一层轻纱云雾,但那无声的风华足于摄人心魄,就象神话里最美丽的公主。

我想张口询问,但她的熠熠光芒却让我即刻就想伏拜在她脚下,连平日里想努力看清那双眼睛的勇气也荡然无存,即使我此刻勉强控制着自已的身体,但内心却在一步再一步的畏缩,直到……

正当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她优雅地抬起手,指着我的方向侧首向和谁说着什么,这是我这十多年来这个如出一辙的梦境唯一不同的一次,我不禁呆在了那里,虽然梦境无声,但这个动作让这个场境顿时生动了起来,象渐渐拉开了隐形的帷幕一般……

我模糊看见她左边偏后原来立着一位修长的女子,也如她一般面目模糊,那位女子一袭朦胧素色轻纱,但看的见发髻高耸,只一根扁平古朴的深碧色发簪横插,除此后再无半分珠翠,却是说不出的摇曳多姿,但尽管如此,如此出尘的女子也丝毫不能夺去她的半分光华……

这些画面虽在眼前,却又象隔着一层薄雾,聚神想再看个真切,却突然发现她身后原来还有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几乎完全立在她身后的阴影里,若不是那人兀的一动,实在是很难发现。

那一动,快若暗色的闪电,我心一悸,脱口惊呼:“不要!”

一身冷汗,我霍的坐了起来,黑暗里只剩下自已惊恐的喘息,直到“啪”的一声轻响,柔和的淡黄光芒点亮了旁边的半个墙壁,是万里穿着睡衣奔了过来。

他是个极心细的人,即使慌乱之中,也选择按亮的是墙角柔和的壁灯,而不是入门处最顺手的大灯开关,也因此,我没有从极暗到极亮的恐光,可以呆呆地看着他从“奔”的模式迅速地切换到“温和”模式,平缓地、稳稳地、坐到我跟前,柔声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没有吭声,不是不想回应,而是无法回应,因为喉咙里充斥着那句几乎要撕碎我五脏六腑的:”不要!”

万里扯着衣袖小心地轻拭了拭我的额头,我知道那是不停涌出的汗,心若明镜一般清醒。

可能是我此刻的神情如同被梦魇了孩子,万里不敢大声唤我,只是轻轻揉捏着我的掌心虎口,眼睛一眨不眨地守望着我,盼我自已回过神来。

我的元神一直都在,我觉的自已这一生当中,从来没有象此刻这么清明过,那短如昙花乍逝的梦境……那阴影中的人快到几乎看不到的一个动作……

为什么能在看见她的同时,就立即看到了她的动作,为什么我只看见了阴影中的一个轮廓,就能断定是她,而不是他?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是我极熟悉、极熟悉的一个人,所以,我能在瞬间认定她是一个女子,这个场景是我经历过、并刻骨铭心的一个场景,所以我在看见她在立在阴影的时候,就立马唤起了我记忆中一个被隐藏了极重要的片断,我知道她会有这个动作,我知道我极度害怕、极度抗拒那个动作的发生,所以,我才用尽全力嘶喊出了那声“不要!”

但……我记不起那是个什么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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