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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一方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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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经由乔九昭提醒,张星羽嗅到不该存在雅间的气味,很浓,难免让人有些反胃,她四处张望,目光退后停留在木盒上。

“是它么?”

乔九昭点点头,缓缓将盒子打开:“我很抱歉。”

张星羽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面脸色霎变,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趔趄了几下,身子不稳地往后倒,撞在房门上,浑身的力气被抽干。

她张了张嘴,几次想说,嗓子如同哑了似的,一句话也说出来,双眸盛满了泪光,争先恐后的从眼眶挤落。

“父亲……”

张星羽捂住脸,发出几声痛苦的呜咽。

乔九昭不忍地移开眼,世上最痛莫过于此,子欲养而亲不待。

“盒子上的血还没怎么凝固,他死的时间不长,我们刚刚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血腥味,这个盒子是他们给我的答案。我也可以瞒住你,等事情结束了后再说,但我想……不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该告诉你。”

张星羽茫然地望着那个木盒,不断说服自己那不是她的父亲,可每当看见那张脸,所有的自欺欺人都淹没在不见,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父亲谨慎了数十年,没犯什么大错,只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出过纰漏,最后落得悲剧收场,我是该无奈父亲的天真,还是掌权者的残忍?”

张星羽的目光落在乔九昭身上,带有一丝恨意。

她一心认为,如若不是乔九昭说动父亲转为投靠温决琛,张世成根本就不会死,却不知张世成早有这个心思,否则也不会轻易被说动。

乔九昭所有安慰的言辞,在对上张星羽冷眼那一刻,吞没唇齿,微微皱眉着,什么都没有说,眼中的遗憾确实很明显。

张星羽咬着粉唇,将木盒盖上,颤抖地捧在怀里,一句一顿道:“多谢三皇妃,送回父亲。”

乔九昭看着张星羽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坚定要杀温衡钰报仇。

温决琛带着九儿走进,言语间尽是宽慰她的话,乔九昭微微颔首,她明白那些道理,只是过不了心中那个坎,温决琛又说了几句,而后便开口让九儿送她回府。

乔九昭没有离开的心思,果断拒绝:“你如果不放心,我就待在茶楼,这样可好?”

乔九昭神情坚定,温决琛犹豫了下,同意了。

温决琛出门叮嘱影卫护好乔九昭,随后去找陈楚楠,商量后续事情。

是夜,月黑风高,星子隐于云层,神经紧绷一日的守卫在入夜后,倦意随即涌上心头,他打了个哈欠,半点不敢像往常一样,闲事打盹儿。

突然窜出一人,提剑抹过他脖子,其他侍卫想呼救,却被另一人解决,那些人动手再快,还是让一人呼救出声。

“有伏击!众人小心!”

寂静的夜,侍卫高喝声惊飞了枝头的鸟,与此同时,宫殿的蜡烛被点燃,杂乱的脚步声四面八方的集结而来,火把的光隐隐闪现。

“快,打开宫门!”

紧闭的宫门被打开,围守宫外等候已久的士兵涌入,厮杀声响彻云霄,士兵与皇宫守卫交战,浓重血腥味伴随着溅落的血,温决琛带领的人马众多,轻而易举地击败守卫。

皇宫伺候的宫人慌乱成一团,温衡钰也同样被惊动,他抬手推开过来扶他的金吾禁军,怒斥道:“龚康诺手下人马怎么还没到!”

禁卫军跪下道:“属下接到消息,皇宫被包围,国舅无法进入,在宫外等候。陛下,要赶紧出宫,才能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朕从未败!”温衡钰大步往外走,冷哼道,“离开!”

皇宫那边的动静极大,乔九昭听见兵器交击的铿然声,眸光微闪,刚起身,又坐了回去。温决琛早就清楚她的心思,看着房外多了两人守卫的雅间,没说什么,却在思考怎么样溜进队伍中,她最大的帮助,还是九儿。

九儿正在给乔九昭倒茶,突然感觉后颈一冷,毛骨悚然的寒气涌上心头,她对上乔九昭似笑非笑的眸子,暗叹一声不好。

九儿暗暗提神,谨慎地将茶递至她身侧:“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这便先离开了。”

“站住。”乔九昭端起茶杯,悠悠地饮了一口,“急着走做什么,我只不过想与你说一件事,又没有其他心思。”

九儿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半点不相信乔九昭没其他打算:“主子想谈什么?”

“引开茶楼守卫,我要进宫。”

乔九昭一点没觉得自己派给她的任务为难,九儿却陷入纠结中,帮了乔九昭,无疑让她涉险,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可若是不做,只怕与乔九昭刚建好的关系,又会再一次崩塌。

“主子,可不可以不要去啊?”九儿试着与她商量。

乔九昭笑了笑,颇有些无可奈何:“我必须去,张世成那儿,我还要给张星羽一个交代。”

九儿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决心帮助乔九昭。

乔九昭换了一身便捷的装扮,随着九儿的带领,闯进混乱的皇宫。就在他们都没注意的角落,一人也偷偷潜入。

两军交战正至火热,弓箭手搭弦扬弓,漫天箭雨从空中射下,四处逃窜的宫人也被殃及,长箭穿胸而过,不甘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

乔毅手拿圣旨,高喝道:“温衡钰狼子野心,为夺皇位不惜毒害先皇。幸而老天垂怜,让我们得知真相,这封圣旨是先皇御令,他认定的太子,自始至终只有三殿下一人,是温衡钰篡改皇意。”

守卫面面相觑,一时疏忽,竟被囚下。

乔毅见众人动了心思,继而言道:“诸位都是被蒙骗,才会效忠温衡钰,如今真相大白!放下手上的武器,殿下不会怪罪你们!”

局势已经逆转,他们根本无力防守皇宫,死磕到底只会妄送性命,温衡钰不会丝毫在意他们,守卫被说得心动,决心投靠温决琛,谋取一条生路。

一时间,众人齐呼的声音震耳欲聋,跪拜道:“三殿下仁德,体恤手下百姓,是真正的天子,天子归位,我等莫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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