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绝仙山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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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季如许扫灰的动作停止了, 有些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江逸苏不遮不盖地说:“你这个表情, 本尊从没有在席儿脸上见到过。”

季如许听到后手僵了僵, 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本尊也不许你讲席儿的坏话,要是再得寸进尺, 本尊可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兄弟。”江逸苏逼视着他。

季如许毫不惧怕地顶他:“你欺负我, 我就自杀。”

江逸苏瞳孔缩了缩, 表情变得非常阴鸷,“只要你把席儿救活, 之后你是生是死本尊都不会过问。”

季如许脸绷得紧紧的, 这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当成替身, 而且还要给那人做药引子, 是个人被这样弄都会不开心。

“明天起,本尊就会教你如何修炼, 你这段时间不能吃荤腥油腻之物。”江逸苏木无表情地说, 随后手一挥,房间里就变得一干二净。

季如许看到后咬牙切齿道:“明明你不用吹灰之力就能解决, 还让我打扫卫生做甚?”

江逸苏坐在枯木上打坐,冷悠悠道:“本尊做什么事还要你过问?”

“江逸苏,你等着!”季如许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这人分明就是在玩自己。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季如许看着前面的菜田犯了愁, 这黑黑红红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蓝绿色的像西红柿的水果,这能吃?

季如许盯着这几样见都没有见过的蔬菜,自己可是一个凡人, 不吃东西真的会死,于是把它摘下来后就拿起锅开始炒。

忽然背后传来一声阴冷的声音:“把这个穿上。”

季如许炒菜炒得正欢,吓了一跳,见又是一件用万年蚕丝做的围裙,猜到了肯定是齐席以前穿的,气得双颊抽搐:“我不穿。”

江逸苏并不跟他商量,而是命令,二话不说就强硬地帮他穿上。

闻到一阵香味后,江逸苏眉头一皱,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把他推开,盯着锅里面的紫心果,顿时沉下脸来,厉声说:“你竟然把席儿种的紫心果当饭吃!”

季如许无语地看着那一堆紫色的浆糊,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干涩地问:“为什么连果子都是他种的?”

江逸苏没有理他,他看着锅里被切得面目全非的果子,这是自己与席儿亲手种下的,本来说等过段时间一起吃,可没想到却被外人下手为强。

“出去。”江逸苏声音冷冷地说。

季如许也很委屈,来这什么吃的都没有,吃个饭还要自己到菜地里摘,谁知道一摘就触到了江逸苏的眉头,可他又没告诉自己,自己是个凡人,总得吃饭吧。

见季如许站在那没有动作,江逸苏连法术都不想用了,直接扯着季如许的手腕,把他丢在门外,重重地关上了门。

“真疼。”季如许被他扔在地下,本来手腕上就有一道血痕,现在手掌心又被小石头深深刺进了肉里面,雪上加霜,流了不少血。

季如许咧着嘴角,苦中作乐地道:“真浪费,要是给你的徒弟,说不定齐席还能活过来说一句话。”

过了片刻,江逸苏还是没有让他进去,季如许特别无聊,于是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蓦地见到柱子上刻着几个有些丑陋的字:师父,席儿等您回来。

顷刻间,季如许的内心无法言语,原来这屋子都是他们以前住过的,江逸苏是真把自己当替身了。

季如许嘴角下压,对着江逸苏骂道:“有种你就开门让我骂,我说了我不是齐席!”

无人应他,而这栋篱笆屋又在悬崖上,周围都是万丈深渊,季如许就是想离开都插翅难飞,只好坐在石凳上,感叹命运无常。

天逐渐阴沉下来,翻滚着浓浓的乌云,山上下起了春雨,闪电一道接着一道,伴随“轰轰”的声音,响彻整个奇绝山,仿佛整个山头都被震碎。

屋外没有能挡雨的东西,季如许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着硕大的雨水往自己身上打。

季如许饿得肚子咕咕叫,再加上倾盆大雨的洗礼,整个人淋成了落汤鸡,无精打采,又冷又饿。

“江逸苏,开门!”季如许甩了甩脸上的雨水,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头有点晕眩。

里面陷入了冗长的安静。

季如许已经被淋得脑子有些迟钝了,他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想冻死老子,现在才刚到春天,你能不能有点人性!?”

江逸苏的听觉比常人灵敏得多,自是听到了季如许的叫唤,但照样在那打坐,仿佛门不是他关的。

季如许一直拍着门,他觉得身上好冷,冷得像落入了冰窖中,而唯一温暖的地方却不向他敞开。

他忽的有些悲伤,所有人都拿自己和齐席比,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愿不愿意,且江逸苏至始至终都只对齐席一人好,哪会管自己的死活。

“你开门啊,再不开,我死了,你的宝贝徒弟还怎么活过来?”季如许边拍边歇斯底里地狂吼道。

江逸苏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后,眉毛动了动,心底的沉静被打破,但还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看他还敢不敢继续目中无人地放肆。

自己都已经这么低声下气了,江逸苏却还是不理,季如许有些心冷,转头望了一眼刻了字的柱子,从地上捡了块石头,边划掉边吐槽。

季如许又冲到菜地里,把那些长得奇形怪状的蔬菜拔了个一干二净,这才坐回石凳上,忍受着钻心刺骨的冷意。

见到镜中人这样做后,江逸苏起身开门的动作停止了,他僵着脸盯着季如许的模样,这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把自己与齐席的美好回忆都给毁掉,果然这点惩罚都是轻的。

江逸苏眼睛眯了眯,掐了一个诀定住了还在打喷嚏的季如许,季如许瞬间就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风吹雨打,而江逸苏则把镜子收起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季如许心里已经骂娘,这可是万丈高空,自己就穿了两件衣服,冻雨又下得这么大,不一会儿就晕倒在了地上。

第二天清早,季如许是被冻醒的,他全身冷得打颤,脑袋晕晕乎乎,望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还是趴在石桌上,对着紧闭的门露出了失望的一笑。

他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两眼直冒金星,歪着身子往前走,还没走两步,又重重摔在地上,正好有块石头杵在那,脸上就被刮出一丝血痕。

“江逸苏,你他妈是不是人!”季如许用沙哑的嗓子叫道。

屋内之人望着镜子中的季如许,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齐席。

季如许摸着脸上流淌不止的血,“有种你就不要开门。”

旋即季如许使出全身的力气往悬崖边走去,回头张望着紧锁的屋子,悠悠道:“千万不要救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季如许纵身一跃,却发现自己突然被定住,他望着令人晕眩的万丈深渊,“卧槽,江逸苏你有种别用法术!你知不知道定在这里多吓人!?”

江逸苏看着这幅情形,勾唇一笑,自言自语道:“看你还敢不敢威胁本尊。”

季如直直维持着跳崖的动作做了两个时辰,等被放下来时,脚已经站都站不稳,直接跪在地上。

江逸苏见他“臣服”自己,总算把门打开,负手睨了一眼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季如许,“以后你还敢说席儿的坏话吗?”

季如许被他整得太惨,淡淡道:“教我修仙吧。”

江逸苏看他脸上的血已经凝结了,那淡漠的表情就像一只小手一样揪住了自己的心,席儿以后会不会也用这种表情对自己?

见江逸苏没有动作,季如许转身爬向旁边的菜园,捡了一根木条来,“开始吧。”

江逸苏望着他的动作,忽的就想起很久以前齐席和自己下山捉妖时,被妖怪打伤的席儿也是这样爬到自己面前。

于是他见异思迁,两个人在他眼里仿佛合为了一体,走到季如许面前,柔声说:“席儿......”

“滚。”季如许听到这两个字后,打掉了他搀过来的手。

江逸苏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白了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沉声道:“你虽是天灵根,但没有基础,也是百搭,本尊现在先教你一套剑法。”

季如许冷冷地看他比划一套剑法,他左手执剑,右手捏诀,向着对面山头一指,右脚在地上打了一个圈,顿时尘土飞扬,随即又往上一跳,剑上就起了一个火花,看起来非常出神入化。

“这招‘刀光剑影'可学会了?”江逸苏把剑负在背后,转头问抱膝坐在地上的人。

但季如许早已累得睡着了,嘴角还流出了一道水渍,江逸苏看到后脸黑了黑。

“罢了,看在席儿是你兄长的份上,本尊饶你这一次。”江逸苏轻轻喟叹道。

半晌后,江逸苏把季如许抱到怀里,轻轻踢开了门,放在床上。

季如许全身湿漉漉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江逸苏看他睡着了还皱着眉,便把他的衣服脱掉,又让自己热得像暖炉一样,躺在了季如许身边。

江逸苏面无表情地看他,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让齐盼乖起来。

只是不知怎么的,江逸苏看他这副乖得不像话的模样,反而心头有些不舒服。

见季如许脏兮兮的衣服已经被风干,江逸苏转身就到千年寒冰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应该是季大神穿越的最惨的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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