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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时机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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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正法孝直,一个出身名门却行事不端之人。

  按理说从其曾祖到父辈为止,都是品行高洁之士,可独独到了法正这一辈,就好像物极必反三代必换似的,原本名门大家出身的法正一点都没有所谓名门素养,言行举止让人很是不齿。

  当然了,不齿其人者大多是益州的士族豪强,普通百姓哪里会管这些,甚至法正跟一般人家站在一起,可能都无甚分别又何谈不齿一说……

  正因为益州本土士族排斥他,本来按区域划分的东州集团一样看不上法正,这就使得他有志而不得伸,有才而不得展,在刘璋手底下混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个正经的一官半职。

  就算这次作为使者,也只是因为好友张松的极力推荐才得以担此重任。

  甚至连法正现在从事的身份也是他出使前刘璋才册封的,目的无非是怕他一个名声不显之人再无半点官阶傍身,平白无故的丢了益州脸面而已……

  如此用人之法,刘璋的益州能够安安稳稳的挺到现在,也只是因为他偏居西南没有参与到中原乱世当中。

  假如说,将刘璋从益州牧换到兖州,徐州等地,那第一批退出乱世争霸舞台的诸侯当中必然有其一份……

  而正因为郁郁不得志,法正跟同样遭受排挤的张松成为了好友,当然还要带上一个同乡孟达,此三人算是刘璋手底下各个集团之下毫不起眼的私人小团体。

  三人成聚协力同心,有事互帮互助,相互照应,这日子倒也算是勉勉强强的过。

  可人有志难伸可不能一辈子浑浑噩噩,法正之前没有合适的机会,但眼下就不一样了。

  自从张松代刘璋出使拜会曹操之后,这家伙就从原本对曹操的极力推崇转变为极端的厌恶。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原来张松有多少崇敬曹操,现在就有多少对曹操的恨意。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无他,乃屈辱二字……

  也是张松倒霉吧,作为益州使臣,代表的是刘璋本人,曹操也只能就近下手了。

  益州之远,曹操就算有力也未逮,中间隔着多少势力不说,实在是鞭长莫及啊。

  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曹操本意便是给刘璋一个教训,明明白白的告诫他要老老实实千万不要有什么鬼心思。

  而张松就在这样的前提下,被曹操好生羞辱,甚至还提到了他最忌讳的面容上。

  都说大汉做官看脸,庞统被人编排说丑,但人家只是长得有些特点,根本丑字不沾边。

  反观张松,那就是真的丑了,没有什么解释也不需要申辩,凡是看到他的人唯有一个字能用来形容他。

  那就是,丑!

  而且还不光是如此,身材矮小一样是张松成为人言笑柄的原因,要不是因为他真的很有才学,哪还能有资格做到益州別驾的位子上,还坐的那么牢靠……

  但不得不说,刘璋派遣张松为使真的是一招错棋,一步大错特错影响深远的棋。

  这一步不仅让张松对曹操失望透顶,更是连带着对刘璋也再无辅佐之意,直接选择了另谋新主,将目光放在了刘备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刘备,这一点刘禅表示连他都知道这件事。

  当初张松归返益州,刘禅可是亲眼见到老爹跟诸葛亮将张松半路迎了回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美人相伴,让刘禅都好生羡慕。

  就说这种糖衣炮弹的轰击下,尤其是得到了大汉皇叔刘玄德的尊敬,并无半点失礼之处,张松凭什么能够撑得下来?

  也就是因为这般,张松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偷偷摸摸的便认了刘备为主,直接将原本的主公刘璋给扔在了脑后,甚至还献上了他原本为曹操准备的西川地图。

  这可是身为川蜀中人亲自制作的西川详图,有了这张图整个西川的布防完全就跟透明的一样,攻略西川的难度呈指数下滑……

  而且,最让刘禅佩服的是,张松为了能让新主顺利入主益州,还主动请命回蜀中。

  明里仍是益州別驾,但暗中却已经是荆州间谍了……

  如果说张松是撬动益州的第一块板子,那么法正便是这第二块了。

  经过好友的游说,早就不想在刘璋手底下干的法正二话不说便决定随张松一起效忠刘备,甚至还拉上了同乡好友孟达。

  如今法正为使,其实便是他们二人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由张松出面劝刘璋请刘备入川为助力,以抵御张鲁之用。

  再由法正亲自会见刘备,暗中投效为外应。

  如此一来,益州内有张松孟达,外有法正,里应外合之下,夺取益州当是易如反掌之事……

  今日这偏屋议事,隐秘为主,便是法正主动要求的,也是他倒戈换主的直接表示。

  至于刘备和诸葛亮对此有何看法,那自然是一百个赞同啊。

  当初为什么那般礼待张松,不就是为了假以时日入川之际做好准备工作吗。

  谁能想到张松那一次收获还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弄出来一个隐藏的间谍。

  现在法正又来了,还带着张松的介绍信,这自然是不用怀疑什么,直接又多了一个益州内应出来,刘备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屋内四人就入川一事紧密商讨,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外早有一人悄咪咪的偷听了好久。

  看着躬身一副猥琐样子的少主,马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视不管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假的不能在假的咳嗽声响起,原本兴致勃勃偷听中的刘禅无奈回头看着马良。

  而始作俑者则一脸不关我事的捂着嘴,好像刚才就是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一般……

  偷听暴露了,那再这样藏着也没什么意思。

  没看见屋内都销声匿迹了吗,刘禅觉得自己还是在老爹出声之前站出来比较好,免得事后麻烦。

  “儿给父亲请安!”

  刘禅掸了掸粘在衣服上的灰尘,脚步一转便走到了门口,大大方方的出声拜见,一点都没有刚才鬼鬼祟祟趴窗边偷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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