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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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天色黑了下来,月华从东边升起,天空中点点星辰闪烁不定。

空气,也随着黑暗的到来变得凉爽,摆在他们面前的食物早已经凉透,却依旧整整齐齐,是原来的模样儿,眼前局势不明,没有一人敢开动。

阮君恒不屑面前的食物,也没动。

华灯初上,所有人再也安耐不住,纷纷拿眼偷偷打量起阮玉辰与阮君恒二人,希望能从他们二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不过他们注定要失望。

大殿上,除了他们三人依旧面色冷淡,四平八稳之外,早已经炸开锅。

许多问题浮上水面。

“他国已经蠢蠢欲动,若再不立皇,清影国未来可如何是好?”

“这场宴会不是说追悼宴吗?”

“为什么太子是坐在副座的下首?他不是宴会的主持人吗?”

很快,众多问题中的一个问题得到了答案。

“皇后娘娘架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诡异的空气里“炸”响,除了三人之外,全部跪下。

皇后出现在大殿上,她的身旁,还跟着叶凝兰。

叶凝兰一手被皇后紧紧的握住,她扬起下颔,与皇后一般,高高在上的态度,理所当然的接受百官朝拜。

叶凝兰的视线不由得飘向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的江宁身上,眼中闪过一抹狠意,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的看向坐在副位下面的阮玉辰身上。

阮玉辰站起身,对皇后行了一个晚辈礼。

“母后安好。”

皇后点点头。

阮君恒与皇后是平辈,而且他“摄政”的关系,权力与皇后无异,无须向皇后行礼,只要口头上问候一声就行,江宁自然也水涨船高,嫁给阮君恒,她也顶上“摄政王妃”的名头,也不须要向皇后行礼,只须要口头上的问候。

阮君恒只是淡淡的点头。

江宁跟着对皇后露出一个微笑,故意在笑容中带上一抹讽刺。

皇后脸上没有一丝异样,一身素服走向副座位置上坐下。

皇后坐下,百官开始行跪拜大礼,这大礼通常在未行之前,皇后都会免他们行礼,可是今天不一样,皇后平静的受了大礼,挥手道:“平身,赐坐。”

百官见皇后也只是在副座上坐下,难道主位是留给皇上的?虽然没有明着发丧,可是百官心中都明白,皇上都已经……可若不是这样,又是为何?

百官的屁股还未坐热,又一道声音响起。

“太后架到--”一个比之前的太监更娘更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恍然大悟,忙纷纷起身,弯腰。

太后?!

江宁的眉若有似无的皱了下,眼里闪过疑惑,太后这是何意?前世这个时候,太后早已经去世,可是现在……

阮玉辰的视线不由得落到江宁身上,看过一眼,恋恋不舍的移开视线,看向大殿外。

阮玉辰不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也将阮玉辰刚才看向江宁的眼神收入眼中,那人,眼中寒芒大盛,眸光阴毒的看向江宁。

江宁抬眸,淡淡的眸光迎上叶凝兰的眸光。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顿时,一阵电时火花闪动。

大殿内的空气莫名的变得压抑,众人下意识的觉得后背有把刀抵着他们,可此时是迎接太后的时候,他们又不敢回头,额头不由得惨出丝丝冷汗。

叶凝兰的视线锐利如两把锋利的刀子,仿佛能直接切割人般。

江宁的视线温和如一汪春湖水,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令人宁静的力量。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一强势一柔弱,看似江宁随时要输掉般,却是谁也不输谁,反而是叶凝兰,隐隐有落败的局势,叶凝兰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皇后似有所感,伸手握住叶凝兰的手。

叶凝兰一僵,视线转向皇后。

皇后给了叶凝兰一个只有她们自己看得懂的眼神,叶凝兰瞬间安静下来,不再剑拔弩张。

太后虽然不是阮君恒的亲母亲,可从小对他是及好的,之前对皇后他可以不起身,但对太后不行,他反而是他们之中带头起身之人。

江宁的手,被阮君恒握着,跟着站起身。

叶凝兰收回视线,她亦优雅的收回视线,看向门外的太后。

前世不曾出现的情况,江宁不解太后此为何意。

太后穿着隆重的华服进入大殿,第一眼,看的是阮君恒,其次阮玉辰,紧接着才是皇后,及与皇后站在一块的叶凝兰,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看似慈祥,众人只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后领着叶凝兰走下台阶,跪在太后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神色温温和和,看不出一些端倪,可太后看着皇后眼里却冒出两团熊熊怒火。

此情此境,众人只觉得有刀子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心脏,紧跟着狂乱跳动,只觉快从胸腔处跳出来般!想压抑也压抑不住。

皇后与太后不是一向最为友爱的吗?!太后不是一直比疼爱自己的儿子更疼爱皇后的吗?!甚至皇上年轻的时候,是太后一直促成皇后与皇上的婚事,并不许皇帝纳妾的,不是吗?!

可眼前的情况……两个人似乎闹僵了!

众人不由得纷纷低下头,努力的装起背景板,在心里默默乞求着,千万不要注意到我,千万不要注意到我,千万千万不要注意到我啊!

太后愤愤的坐上主位,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皇后一眼。

叶凝兰的手暗暗握成拳。

皇后却还是一副温顺的模样,甚至还在百官面前道:“都是臣妾错,母后息怒,先要不要气坏自个的身体,若是那样,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百官们个个跟人精似的,并没有马上因为皇后这句话,而想太后使坏,而是隐隐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官员们更加努力让自己变成背景板,只求千万别牵扯到他们。

太后平时也非常宠爱阮玉辰这个孙子,毕竟这是她唯一的孙子,可是今天,她同样不看阮玉辰,到是看向江宁,语气有些急,却也算得上温和的道:“肚子,可有动静了?”

“?!”

皇上虽然还没发丧,可是已去的事实已定,太后如此如江宁是何意?

江宁抬眸注视着太后,一双清澈的水眸就此与太后的对上,思绪万千:若她此时怀孕,很难不引人怀疑她不尊重皇帝,如此,必得背一个不忠于国家的罪名,而太后却如此一问究竟何意?不会是想害她一个不忠不义之罪吧?若不是那又何义?

阮君恒代为回答,一本正经道:“是儿臣努力不足。”

一本正经的说着不正经的话,百官们只的头低得更低了。

太后皱眉,看向阮君恒,她的心情似乎坏透了。

江宁也跟着百官们低下头,只是相交于百官们的凝重,她的嘴角却是一抹嘲讽的浅笑,阮君恒这么说是为了让她放弃不紧张吗?

“算了,这种事情急不来,”太后挥挥衣袖,很是不耐烦。

太后的眸光冷冽的扫了下面所有官员一样。

官员们这才如梦惊醒,忙大声呼:“太后万福金安。”

“嗯,”太后懒懒的用鼻子发出一个单音,示意他们起来。

太后看向官员们的眼中,似有一抹莫名的期盼?只是那情绪藏得太深、太深,旁人难以看到,更妄论解读。

百官们后背都有丝丝冷汗,跟着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此时大殿内,静得针落可闻。

过了一会儿后,就听见太后道。

“哀家要代皇上废除皇后!”

轰--

平地一声惊雷,百官们纷纷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面色依旧平和的皇后,又慌乱的低下头去,一时间,六神无主,太后这是在做什么?!

江宁也惊讶了,美眸微微睁大。

刚才皇后表示出对太后的教训,不孝这一条自然无法是废除皇后的理由,那么七出中只有不孕无子、红杏出墙、饶舌多话、偷盗行窃、妒忌无量、身患恶疾这六可用。

不孕无子?皇后已经将太子领养到自己名下,这条勾不上。

红杏出墙有点可能,不过皇后如此谨慎,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被人知道,

饶舌多话?皇后可一直都是宫中最安静的人儿。

偷窃行窃更是不可能,毕竟身为皇后,想要什么没有?

若说说妒忌无量,当初是太后不让皇上纳妾。

身患恶疾,这条也不能用。

那太后究竟要以什么废除皇后?

太后怒视皇后,指着皇后道:“她所犯,盗窃罪!来人,将那宫女带上来!”

太后证据确凿,信心旦旦。

宫女很快就被带上来,正是与太子身边的侍卫有染的宫女,昭儿!

昭儿被打得遍体鳞伤,两个侍卫架着出现在大殿内,一路上都是婉延的血路。

百官不由得瞪大双眼,看来是真的!

太后看着皇后,随即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皇帝藏在哀家宫中的传位圣旨,由此宫女之手,交于皇后之手!”

太后气势磅礴,看不出一丝假来,所有人不由得信上五分,若真如此……

百官不由得纷给发抬眼看向皇后,一时间,私下言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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