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前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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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君恒从睡觉的院落出来后,就直接去了主院的书房。

主院书房内--

全福站在阮君恒面前,面色焦急。

阮君恒手微抬,示意可以说了。

全福如竹筒倒豆般快速将探听来的消息一一吐出,心下着急:“主子,现在怎么办?”

有风吹过,衣角摆动,阮君恒不动如山的站着,锐利的眸子直视前方。

正新王,那是先祖皇帝的兄弟,第一任正新王死后,便由其嫡子继承,也是前无古人后来者的第一个穷番王,手里几乎没有实权的番王,他原以为,这样之人能翻出什么浪火来?只是现在看来是他错估了。

不曾想,三个月前,番王手里突然有钱,虽然很低调,日子过得与以前一模一样,在阮君恒的组织下,依旧逃无可逃,浮出水面。

有了钱,自然会想着有权,有了权,自然就想要更多更大的,那么……

阮君恒视线透过窗户看向花园里,一双锐利的隼眸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眯了起来。

全福眸光游疑,有些不安,虽然说查到的事情应该无一遗漏的与主子说,可是这个人,是主子在意之人,在没有百分百确定的情况下,这样的话,能说吗?

“说,”阮君恒淡淡一声,却气吞山河,空气都不由得一震。

全福心一横,道:“是江宁王妃……给的钱。”

阮君恒一震,身子僵了0.1秒,有些不敢置信,却将情绪掩藏得及好,他越来越不懂了。

--江宁这是何意?

主院卧房的中房小房内,此时正发生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翠玉正与翠意、翠柳哭诉主子的不仁不义,听得其他两个婢女都不由得心生悲凉。

此时岸麽麽正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注意这些,自然,这些事情,也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刚才,王妃竟然当着皇上的面羞辱我,如此,我的心意没人懂,明明一切都是为了王妃,王妃只当我是背叛,”说完自己的苦与痛,翠玉接着哭道:“两位姐姐,我若死了,还求两位姐姐能替我收一下尸,只求不做孤魂野鬼就好。”

两个大丫环,早已经被挑拨得跟着掉泪,只觉得,前途渺茫,前路慢慢。

“你在糊说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令三人都是一惊,齐涮涮的转头看向门口处,见是翠绿,纷纷松一口气。

翠玉根本不把翠绿放在眼里,一个已经被降成三等丫环的翠绿,能帮到她什么?

翠绿黑着脸走进房间:“原本,我以为就算我离开,你们依旧能好好照顾主子,现在看来……”

翠意与翠柳:“姐姐,不是的,我们没有。”

“是,你们现在是没有,但以后呢?!”

“!”两个大丫环一震,忙摇头:“就算主子不仁,我们也不会背主,主子就是主子!”

“糊涂!”翠绿痛心疾首大喝道:“主子哪里不仁?翠玉口口声声为了主子,为了主子爬王爷的床?为了主子对别人说是主子命令你去爬王爷的床!为了主子,你对主子另外两个丫环述苦挑拔离间?这些,都是为了主子?”

句句质问,步步紧逼,逼得翠玉无路可退。

翠玉心中大骇,心念急转:“若不是为了主子,好好一个姑娘家,谁故意做妾?”先是迷茫后是肯定,对,是这样,之后说得理直气壮:“宁为贫家妻,不为富人妾,谁愿意做妾?!”

“哈哈哈,”翠绿就像听到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下来:“那你为什么对外宣称是主子让你爬的床?”

翠意与翠柳是比较耿直不代表完全没脑子,一听这话,当下脸色也青了,纷纷看向翠玉。

主卧房内--

千雪将四个丫环之间的事情一一报告,一边又道道:“你说这翠绿,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虽然说翠绿的确有这个可能,可听着千雪这话,江宁还是不舒服的皱眉,心里莫名的直觉告诉她,翠绿并不会伤害她,而这莫名的直觉也让她很烦,做事情,怎么可以凭没有一点根据的直觉,那跟赌博有何差别?

江宁扫了千雪一眼,冷冷道:“你敢说,你没有任何目的?”

千雪一咽,撇开视线,若是几天前,他大概会毫不犹豫、大言不残的说,他没有,可是现在,他突然不想瞒江宁,也不能说,只好选择沉默。

江宁懒懒的躺回贵妃椅,闭上双眼,继续休息。

江宁的身体正在一天天的恢复,她大概猜想到,可能是那颗不知道是谁丢进她嘴的药丸起的作用,虽然有一场剧烈的疼痛,可疼痛过后,就是脱胎换骨的重生。

“不管翠绿有何目的,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声音渐渐从江宁口中消失,再次懒懒的睡去。

又是这条大河,江宁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河对岸。

她又在做同样的梦吗?江宁不解,可隐隐觉得这可能不是梦,却又似梦。

彼岸有个人,如石头般站立着,那模样与自己一模一样,江宁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才靠近大河边,就有一阵白光袭来。

江宁猛地张开双眼。

--又是这种状况。

眼神捕捉到靠近的头颅,江宁想也不想的撇开头。

阮君恒的唇落空,他口中的药汁自然也喂不出去。

“你干什么?!”江宁沉声质问,阮君恒性感的喉结近在眼前,就见那儿滑动了几下,很干脆的将口里的药汁吞了下去。

“喂药,”阮君恒道。

江宁秀眉狠狠一皱,简单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阮君恒笑笑,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阮君恒大可等江宁醒了再喝药,只是这样就没了亲亲的福利,不过千算万算,没算到,前一秒还睡得沉沉的江宁,突然醒来,他的福利落空了。

好可惜啊。

“麽……”

“如果不想我对岸麽麽怎么样,你最好不要叫。”

又是威胁,只是这次,是用轻松愉悦的口吻威胁,非常自信,这一句能让江宁静声,江宁的声音,就这样哽在喉咙处。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阮君恒道。

江宁马上就想到,正新王的钱她给的事情被阮君恒知道了,只是被知道了又如何?她只不过就是给了正新王一笔富可敌国的钱罢了。

“你的钱,哪里来的?”阮君恒问。

江宁挑眉:“已经知道,何必明知故问?”

阮君恒叹息:“我在成亲之前就查过你的背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给钱,挑起正新王的野心与欲望,让他有了与未来皇帝一较高下的想法。

江宁唇角边闪过冷笑,只是道:“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阮君恒叹息,伸手抱住江宁,道:“不要这么做,行吗?”

还说他与她不是敌对,现在的事情那么明显了,他竟然还想逃避,自以为两个人可以平和共处的理论强加至她身上,甚至想让她放弃,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江宁不挣扎,不代表她放弃挣扎,只是更加明白,两人目前的能力,由不得她挣扎。

“不赞同你大可像之前一样破坏,”江宁冷冷道。

“那可是皇帝给你的人,你用他们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以为皇帝都不会知道吗?!”阮君恒皱眉,从那天看见皇帝想吻江宁起,他提到皇帝,心里就带上点不舒服。

“呵,”江宁冷冷一笑:“皇帝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也差不是他……”去的时候了,最后几个字,江宁并没有说出口。

突然,宫中有个太监跑到王府,传来皇帝快去的消息,当下阮君恒震惊了。

皇帝去,是尽早的事情,他震惊的是,江宁又怎么会知道?好似早就知道,人可能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江宁做手脚。

“你是不是该去皇宫中看看?”江宁冷冷出声下逐客令。

江宁的心,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冰冷,不是离去应该还有半天之差吗?怎么会提前半天?难道是因为她重生的关系,所以这一点也改变了?

心,没由来的慌乱不安,令江宁有些魂不守舍。

“我是应该去皇宫看看,不过在这之前,”阮君恒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宁:“爱妃,是不是应该与本王一起前去?”

“我身体不舒服,”江宁想着,只要避开皇宫,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吧?毕竟这抹心慌,是因为想到进才出现的。

“那怎么办?冒似爱妃也得去才行,”阮君恒皱眉。

江宁此时,心不在蔫,自然没听到阮君恒口口声声的“爱妃”。

江宁想着,能拖则拖,道:“能报出逝去的消息我再去。”

“爱妃这样会不会太无情?毕竟皇兄可是拖着病体来探过病的,”阮君恒口里这么说,心中却非常舒服,江宁的样子说明,江宁对皇帝没有任何的感觉。

江宁皱眉,狠狠的瞪着阮君恒,此间,终于意识到阮君恒口里的爱妃了,冷冷道:“你叫够了没?!”

阮君恒收敛神色,认真严肃道:“我先去,到时候我会安排人来接你。”

阮君恒离开了,江宁心中那抹不安并没有渐去,反而更加浓重了。

--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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