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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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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匆匆,转眼间,在这个幽光四布的节点空间内,已经过去了两年之多。

虽然在这里没有春去秋来,四季更替的变化,但作为修士,对时间还是有着不俗的感知能力。

两年,虽然是个大概的数字,但对于凡人来说,却是充满了无数变数。而或许是因为经历了踏入修道一途的最初几年的起起落落,颠沛流离,在这静谧的节点空间内,樊云的心静了不少。

除了打坐巩固修为,修炼魂术,其余的时间,樊云都是在与剑长歌的相互陪伴下渡过。

这陪伴里,有指点,有畅谈,有沉默,也有大笑大哭。

往往在这样一种近乎枯燥乏味且愈来愈忘却喧嚣之时,人们的内心都会慢慢滋生出一种最原始的情感,它就像一双大手将你的过去翻来覆去,透透彻彻毫无遮掩地摆在旁人面前,在他人同样平静的眼光下,去直面一些快要遗忘,亦或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樊云的人生满打满算,不过区区十八年。但这十八年内,从他因为樊家身份而使得其孩童生活与众不同的孤独和黑暗,到九岁那年一场血雨,再到十二岁宗门剧变,直至后三年半的游历天下,他的心性在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增长成熟着。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这些事情,不得不说有些残忍,但你无法去向天嘶吼抱怨不公,也无法强大到可以改变一切,那么就只能在风雨中默默承受。

其实樊云是孤独的。

正因为孤独,他才额外珍惜他所获得一切。

正因为珍惜,他才甘愿沦落至此。

也正是因为沦落至此,他在面对剑长歌之时,忽然回首望去,惆怅满怀。

剑长歌活了多少年?据他所说,修炼岁月不过数百年,可真正经历起的百态人生,却是无穷无尽,作为一个比天才还要天才无数倍的人物,若他的心性与修为无法同步,也没有机会去劈开那一剑,看到他真正想要的天。

“我曾说过,师父他老人家对我很残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扔到一座孤岛上,让我生存。”剑长歌目中充满回忆,声音也变的悠远,轻声说道:“那时候我大概七岁吧……或许更小,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为了活下去,我不得学会拿着一把铁剑,去面对强大的野兽,去爬上悬崖山洞,暴露在未知的危险之中。”

“师父说,要修道,就要学会先残忍。”

“于是我在那个岛上活了生存了三个月,从那之后,我知道了世界是多么无情。”

“但……我还没有学会无情。”剑长歌追忆地说道,“我本以为,师父要让我变成一个无情之人,但我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我曾看到过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笑嘻嘻地跑向一个宗门年轻修士,在那修士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插入心脏,鲜血染红衣襟,修士倒下时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地惊讶,可小孩却已经熟练地摸索着修士身上的储物袋,随后再次欢笑地离去。”

“这些都是师父让我看到的,那时我还小,根本不明白师父到底要教我什么,我唯有在师父的教导下,不断修行,不断练剑。后来有……觊觎我们师徒二人的修士越来越多,师父为了保护我,在一场大战中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那时候我才突然明白,修道修道,这道并非只为了自己,还要为了他人。师父想让我明白的,只是一种残酷的现实,一种身处这个世界必须要有的危机感,同时当你想要守护你自己的东西之时,没有足以让别人敬畏的实力,是无法做到的这个无情的事实。”

“谁不喜欢自有快乐地活着,但随着修行,你会发现你要守护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而你也不得不为了这些责任去不断地变得强大,从未失去了某些最初的东西。”

“在我看来,修道之难,就在于如何在你即将失去这些东西之时,还能及时醒悟,并且坚持初心,不迷失自我。”

“有几个人一开始就是作恶多端,不择手段的呢……”

“他们不过是迷失了而已……”

“师父他教我最多的,便是守护。守护自己,守护身边的人,守护身边的珍贵……”

“这……就是我的剑道……”

说到此处,剑长歌本来散漫的身神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一股凌厉之意从其身上散发而出,他双目直直地看着樊云,说道:“我这一生没有一个道侣,没有一个弟子,你……可愿拜我为师?”

樊云本来还沉浸在剑长歌深远的故事中,他的思绪也被剑长歌的一番话引动,十数年来一幕幕在其眼前不断划过,回味过后便是一股大彻大悟般的心境油然而生,不过此刻却被剑长歌的话突然打断。

“拜……师?”樊云自语了一声,忽然呼吸急促,心头一阵火热。拜剑长歌为师,这件事情在他心中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在两年的亦师亦友的相处后,他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要答应出口。

但此时,樊云心中不知为何,百老医的身影一闪而过,尤其是那时隔数年未见,但仍旧无比清晰的慈祥面容,让他心头一颤。

“不……”樊云艰难地说出这个字,再度鼓起勇气,说道:“承蒙前辈看得起,在下已有师父,他待我如师如父,有再造之恩,我这一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师父。”

樊云忽然感到无比轻松,先前的压抑一冲而散,面露歉意地看着剑长歌,诚恳地说道:“前辈悉心传授,晚辈无以为报,只希望有能力之时,前辈将未了心愿告诉晚辈,只要不是无法接受之事,晚辈就算赴汤蹈火,也不会拒绝!”

听到樊云的话,剑长歌先是露出浓浓的失望和叹息,不过待到樊云将话说完之后,剑长歌突然大笑起来,极为满意地说道:“哈哈!不愧是我看中的小子!”

“方才是我心急了,此事对你本就不公平,而且我剑长歌最敬佩的就是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人,你的选择,让我很满意!”

樊云还未明白剑长歌此话是何意,后者大袖一甩,肃然说道:“我剑长歌的师父,也只有一个,你樊云的师父,也只有一个,这一点不会改变。”

“现在,我要问你,你可愿,拜我为师!”剑长歌的目中再无任何情绪,有的,尽是一片诚恳和严肃。

樊云的心中突然一震,他怔怔地看着剑长歌,一时间难以开口。

“此师,乃师尊的师……”

“前辈,你……”樊云心中再次震动,复杂地看着剑长歌,欲言又止。

“告诉我,愿,还是不愿!”剑长歌凝声问道。

樊云内心无比感动,他知道剑长歌这样子,是为了让他有接受的余地,毕竟虽然都是师,但师父和师尊,却是相差了一个情字。

修道之中,大多都是师尊之称,这是因为尊长之名,无需真正的情义在其中,修道之人大都自私,作为师尊一般能略微指点指点就已是万幸,就算稍微尽心点的,也很少有真正的师徒之情在其中。

剑长歌此话,却是让樊云再无任何顾虑,他的师父还是百老医,可剑长歌却是牺牲了这个重要的地位,换取了樊云同意他成为师尊的一丝可能。

剑长歌对他,已是真正的师徒之心,可现在只需一个简单的名头。能做到如此地步,樊云自问,无法拒绝。

樊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嘭地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剑长歌三跪九叩,神色严肃,最后说道:“弟子,参见师尊!”

“哈哈!”剑长歌开心地笑着,灵力化作大手,轻轻扶起樊云,说道:“好徒弟,起来吧!”

樊云感激地看着剑长歌,有千言万语,但到了嘴边怎么也无法说出,这一刻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表达他复杂的心情。

似是看懂了樊云的心意,剑长歌洒然一笑,说道:“徒弟,就让你看看,为师给你的第一份大礼吧!”

说着,剑长歌的身体蓦地飞出,来到阵灵前,一道道眼花缭乱地印决不可思议地出现,打入其中,同时一股极其强悍的神识一展而开,仿佛穿透了这个节点空间,直奔虚无而去。

通过阵灵,樊云感到一股奇异的界面之力正在飞速接近着,同时不知是不是错觉,樊云看到剑长歌的神魂之体,忽然变淡了一丝!

樊云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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