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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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梁国太子设在边境的。”

  却是君郦雪抢先说了出来,大步走到前面,在桓璇开口前又说:“梁国太子萧怀宇包藏祸心,一直和大司马杨琛在边境偷偷屯兵,这些设在我长宁的矿场,就是他们为掩人耳目而建造。”

  “梁国太子,简直欺人太甚,竟然还敢派兵威胁。”

  桓璇回头看了她一眼,君郦雪,自己好像欠她的越来越多了。

  “是,梁国皇帝已然知晓这件事,已经派人彻查太子,用不了多久,杨琛也会从边境撤去。”

  “好!”恭帝抚掌大笑,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女婿,一个声东击西,一个釜底抽薪,看向桓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赞赏,“驸马这次事情办得不错,你也受苦了,朕这就让你官复原职。”

  却不料桓璇掀袍跪下,“陛下,臣这次筑城查案失职,已自请辞去永州统帅一职,以后都不愿再担任了。”

  什么?众人都对他这拒绝感到惊讶,谁不知道将军府最得力的地方就是这永州的桓家军。

  桓璇已经是驸马,年纪轻轻又是统帅,前途不可限量,有朝一日继承大将军之位都有可能,他怎么就自己放弃了?

  恭帝也舍不得他的将才,看了一眼自家女儿,他正准备好好扶持一下桓璇呢。

  “你已经将功赎罪,再官复原职也未为不可。”

  “臣意已决,还望陛下应允。”桓璇眼神坚定,他再次低头。

  从登极殿出来,君郦雪跟在桓璇身后,亦步亦趋,看着他高大的的背影,有时候真是奇怪,愿意信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说什么自己都会忍不住去无条件的支持。

  自己对桓璇,也许就是这样吧。

  忍不住笑了,就在不久前还担心他杀自己灭口,现在连这么大的事也愿意为他隐瞒了。

  “自己偷偷在哪傻笑什么呢?”

  抬头正撞进他玩味的目光里,君郦雪一囧。

  “在想你以后就是个无业游民了,还得靠我养活。”

  掰起手指头,“一个贪吃鬼宁九,一个败家子凌峰,还有一毛不拔的陈完,现在又加一个你,我这公主的俸禄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桓璇都被她逗笑,走回来一本正经的说,“那草民以后就仰仗公主殿下照顾了。”

  “想得美,以后你得在府里干活,还得听我差遣,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桓璇乖巧点头,“但凭殿下吩咐。”

  一路笑闹着到宫门口,上马车的时候桓璇突然一晃,还好有君郦雪及时扶住,君郦雪见他脸色苍白,赶紧把人扶进马车里,“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又疼了?”

  桓璇只是点点头,整个人都软软的靠在君郦雪肩膀上,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茶花香,游荡了几天的心才找到一丝归宿。

  鬼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撑过来的,没日没夜地查那些证据,又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早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现在靠着她,才有了一点安稳的感觉。

  君郦雪摸摸他的头,烫得要命,赶紧催促凌峰快点回府。

  几乎是架着桓璇回了公主府,一进门就把宁九吓得不轻,怎么成这样了。

  “太医呢?”

  在榻边看着太医将他的衣服一层层解开,血迹早已经将里衣湿透,天气炎热,不少来不及换药的伤口开始化脓,太医也只能将腐肉刮掉。

  君郦雪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阵心疼,刮掉腐肉实在太疼,连昏迷中的桓璇都闷哼起来,君郦雪伸出手握紧他的手掌,看他眉峰皱起。

  那太医啧啧称奇,对君郦雪说,“也就是驸马底子好,就这伤,断了骨头都还能扛得住,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趴下了。”

  看着他浑身新新旧旧的伤痕,君郦雪第一次这么心疼一个人,桓璇,他真的是承受太多太多了。

  太医一直忙到华灯初上才将桓璇的伤口处理好,留下几服药,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殿下,你这几天在廷尉也辛苦了,不如先下去休息,这里我来照顾。”凌峰回来见君郦雪还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桓璇,为难的说道。

  那天牢岂是好住的,驸马又在外面音讯全无,公主其实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一直悬着。

  君郦雪把桓璇的手放好,叹了口气,“我不累,你先去打点温水来吧,太医说他烧得厉害。”

  桓璇一整晚都烧得迷迷糊糊,君郦雪光换水都忙得手忙脚乱,看他梦里也不安分,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整个人痛苦的皱眉。

  桓璇果然陷入无尽的梦魇之中,梦到自己和母亲在逃难,梦到东门大街的那些日子,画面一转又到那个寒冷的冬天,他绝望地捧着母亲已经冰凉的手。

  “...他们是有姜人,抓住他们!”

  “打那个小乞丐!打死他!”

  “你不过是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进将军府....”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他们都想要他死,无边无际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他想要逃离,却找不到出口,看不到一丝光亮。

  “桓璇。”

  “桓璇...”

  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出现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桓璇紧紧抓住君郦雪的手。

  “桓璇,醒醒。”

  猛然睁开眼睛,果然见君郦雪一脸担心的坐在身边,桓璇第一反应就是抱住她。

  君郦雪被他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男人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圈住,那力道像是守护什么珍宝似的,甚至能感受到他强烈跳动的心脏,君郦雪良久才开口,“怎么了?”

  桓璇睁开眼睛,平复一下才把她放开,“对不起。”自己刚才真是烧糊涂了。

  君郦雪无所谓的笑笑,“你刚才有叫娘,是梦到她了吗?”

  所以才将自己错认成他母亲,如此想想,刚才的一点别扭也散去了,君郦雪扶他坐好,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桓璇看着她忙前忙后,突然觉得一股暖流熨帖在心口,虚弱的笑,“辛苦你了,照顾了我一晚上。”

  “不辛苦,你有没有想吃什么,我叫人进来。”君郦雪笑笑,看他精神已经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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