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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偷腥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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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缓缓升起,金黄色的阳光洒在西河宽阔的河水上泛起一片粼粼的水波,两个大水车噜噜地转动,水流淙淙的涌动,滋润着田地里翠绿的秧苗。

  庄户门早早的起来,三三两两的扛着锄头聊着一些荤话嘻嘻哈哈的走向麦田,几个光着屁股的孩童爬上高高的树丫,捉鸟掏蛋。苏婶带着十几个妇女提着竹筐正在西河岸边采摘红果,家里的猪崽已安顿妥当,孙靖书特准苏泽辰每日回家两次喂养猪崽。

  苏婶将采摘好的红果就在西河边上清洗干净,将果实较小,虫蛀的都剔除了,然后带领妇女们提着竹筐往孙府走去。

  杜老四蹲在厨房的后院里劈着柴,他的面前已经高高的堆起了五摞柴火,杨嫂从厨房端着一碗清水出来,道:“老四,喝碗水吧。”

  杜老四端起大碗,像一头壮牛一般咕嘟咕嘟的将一碗水灌了下去,然后用袖子擦一擦胡茬子上残留的水渍,憨憨地笑道:“杨嫂,你又在做什么好吃的?”说着便将碗拿回了厨房。

  “庄主要做一批冰糖葫芦,说是要拿到城里去卖,你一会儿再弄几百根竹签子来。”杨嫂一边说着,一边跟着杜老四回到了厨房,见杜老四掀开了锅盖,正拿手指头沾糖浆吃,怒道:“老四,你干什么!你怎么又偷吃?”杨嫂一把拍在杜老四背上,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出去,出去!”

  杜老四嘿嘿笑道:“杨嫂,这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甜?”

  杨嫂没好气的说道:“这是糖浆,出去!出去!把柴火劈完,再弄几百根竹签。”

  杜老四道:“杨嫂,干嘛这么小气,我只不过吃了一点点罢了。你不能光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啊。”

  杨嫂无奈,只得在一根竹签上挑了一些糖浆,塞在杜老四手里,道:“拿去吃吧,你这只偷腥的馋猫。”忽然感觉话语有些不对,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暧昧,脸庞一红,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杜老四。杜老四以为杨嫂生气了,不敢再言语,一溜烟跑去干活了。

  杜老四自打来了孙府,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饱,平时孙靖书出门时他形影不离的跟着,孙靖书不出门的时候他便时时往厨房跑,有啥好吃的便偷偷地往嘴里塞。杨嫂对于杜老四偷吃的行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是可怜这个有些痴傻的汉子,二来杜老四有的是力气,可以帮自己干不少活。自打杜老四来了之后,杨嫂俨然成为了他的第二个主人,指挥他更是得心应手,杜老四也是来者不拒,毫不惜力。渐渐地,杜老四发现厨房的吸引力不仅仅是那些可以味美香甜的食物,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妙感觉吸引着他往厨房去。年轻的寡妇杨嫂身上散发出来的像迷香一样的勾魂摄魄的味道深深地勾住了他。

  苏婶提着红果来到孙府,远远的便听见后院传来一阵呼喝的声音,便笑着对杨嫂说:“杨嫂,庄主在训练护院吗?”

  杨嫂笑道:“庄主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天天训练护院,是叶飞带领他们训练呢。庄主一大清早就在忙,说是弄什么饲料,神神秘秘的,我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苏婶笑道:“庄主博学多才,他做的事情咱们这些妇人哪里懂得,只需按照他说的做就好了。对了,这些红果现在怎么处理?”

  杨嫂笑道:“你放心吧,庄主已经把冰糖葫芦的制造方法教给我了。”

  杨嫂系上围裙,朝门外喊道:“老四,你的竹签子削好了没有?”

  “快了,快了!”

  “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削个竹签子磨磨唧唧的,你能不能快点儿!”杨嫂一边抱怨,一边将包裹着糖浆的红果一颗颗捞出来放在竹篮里。

  “庄主,那些庄户门来了。”富贵带着十几个庄户来到后院。

  “叫他们进来,开始分发饲料!”孙靖书站在院子中间,擦擦额头的汗水,身后是配好的猪饲料,用麻袋装着,足足有三百麻袋,堆了小半个院子。

  “听说庄主专门给猪崽配了饲料,不知道管不管用?”

  “庄主人真好,我听管家说,猪吃了这个料上膘快。”

  “三哥,我看你家猪就在院子里乱跑,这可不行,庄主说了,不能让它们活动太多了,要用绳子将它们拴起来,减少它们的活动量,要让它们变得懒惰,吃饱睡,睡饱吃才好长肉呢。”

  “哎呀,你为何不早说,我就说你家的猪崽看起来比我家的肥多了,原来是这样子。回头我就找个绳子把它栓在木桩上。”

  “我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猪崽放进去,这样它哪里也去不了,只好乖乖长肉了。”

  “先别说话,要开始分发饲料了。”

  孙靖书摆摆手,众人都停止了交谈,眼巴巴的望着他,孙靖书道:“每人分六袋饲料,先喂养着,如果感觉效果好,就继续用这种饲料,稍后富贵会把配方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就可以自己配饲料了。以后每半个月,我都会派人我查看猪崽的生长情况,你们要好生饲养。”

  众人都连声说好,各人领了饲料一袋一袋往家里抗。

  “借过!借过!”一个庄户扛着袋子冲出门外,正好与前方一个少年撞了个满怀。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小心?”庄户怒道。

  那少年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说话,径直往里走去,冲着孙靖书喊道:“大哥!”那庄户见少年叫孙靖书大哥,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从地上拉起麻袋,抗在肩上,哈着腰,连声说道:“对不住了,小哥。”

  “孙政?你怎么来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三叔又打你了?”孙靖书见孙政颓丧着面庞走了进来。

  “大哥,我爹死了,我娘回了娘家,家产都让爹爹输掉了!”孙政的眼泪刷的一下便流了下来。

  孙靖书听到噩耗,大吃一惊,忙问道:“三叔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孙政红着脸,呢喃道:“父亲与小妾醉酒沐浴,双双溺死在浴桶里。原本应该告知大哥,可是母亲不让说。后来如意赌坊的杨奎带着父亲亲笔签字画押的欠条来到孙府,要求母亲赔偿。县丞杨林一力做主将家里的房产、地产都陪给了杨奎。母亲因此病倒了,后来我们投靠了外公,舅舅又百般刁难,我气不过,只好出来了,大哥,我无处可去了。”

  孙靖书道:“自古以来,十赌九输,三叔这是着了他们的道了。你先在我这里住着,三叔的仇大哥会替你报的。”

  孙政道:“谢谢大哥!”

  孙靖书道:“你我手足兄弟,何必言谢?你且先宽心,待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再与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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