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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烛光斧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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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976年,宋开宝九年十月壬午夜漫天大雪,宋太祖赵匡胤大病,太医、太监、宫女忙作一团,福宁宫外三衙禁军更是围得水泄不通。

吴祁和项二就混充在禁军之中伺机而动。

原本只能通过书籍或者透过书中图片得知宋朝一二,如今亲眼目睹后,不禁心中感叹气势恢宏的福宁宫,以及周围三千禁军整整齐齐在外候命。

更期待的是终于可以看到这个曾经陈桥兵变黄袍加身,随后杯酒释兵权的赵匡胤。想到这里,吴祁低声对项二感叹:“怪不得这么多人要做皇帝。”

“皇帝有什么好,这会还不是要死了,就算不死,等等还不是照样要死!”项二这话听得吴祁很绕,但是吴祁明白意思,这才想起刺杀赵匡胤的正事:“你想想办法怎么溜出队列?”

项二正想开口,禁军统领发出号令,所有人从稍微松懈的状态立刻齐刷刷的跪了下来,两人也只好跪下。

吴祁偷偷抬眼望去,见福宁宫外娇子之中下来一人,此人身着衮龙袍,头戴紫金冠,正急匆匆朝宫内走去。

书中记载,晋王赵光义生来龙章凤质,方面大耳,堂堂天日之表,亭亭玉树之姿,秉天地之精英,钟山川之灵秀,方才有这般的品貌,吴祁看出此人正是晋王赵光义。

“赵光义进去了,等等万一赵匡胤开溜了,我们怎么办?”

吴祁觉得里烛光斧影发生越来越近了,开始着急起来,项二不紧不慢地拿出了自己的iPhone8设置了一个闹钟,蹲下后从禁军脚下奋力一推到很远的地方,然后对吴祁说:“三分钟,等等闹钟一响肯定大乱,我们趁机溜走。”

吴祁觉得这招太妙了,这项二不但力大无穷,还脑子好使,低估他了。

三分钟后,手机闹钟大声地唱起了《小苹果》,禁军听到声响纷纷兵刃出鞘,乱哄哄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聚拢过去。

吴祁和项二趁机脱离禁军队伍,偷偷溜到福宁宫边上躲藏起来。

“我说你手机落在这里,会不会引起改变啊。”历史相对来说太重要了,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可能后世就截然不同了。

吴祁担忧地问着正在组装霸王弓的项二,“待会一起去找呗!”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吴祁想到主要还是刺杀赵匡胤,掉落个手机也掀不起大风大浪,毕竟这个玩意要电才能用。

项二组装完成后霸王弓和吴祁便继续潜行到了福宁宫侧面,寻了一处未关的窗户爬了进去,进去的时候吴祁还差点撞倒花瓶,幸好被项二一把扶住,才没引起动静。

项二建议潜伏到赵匡胤寝室边上,先听听里面在说些什么,等人少了直接冲进去射杀赵匡胤,必然福宁宫会乱作一团,然后趁乱开溜,顺带去找手机。

这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首先是直接射杀赵匡胤,好歹人家也是上古神祇,会不会发招呢。其次是人少,人少怎么可能,门外的三千禁军先不说,寝宫内至少太监宫女不计其数,更别说还有太医,晋王赵光义还在呢,当场行凶肯定会被任何可能出现护驾的人挡住那枚飞箭。

凤凰叮嘱过,开山斧箭头虽能诛仙,但射入后箭头会气化且不留血色。所以只有一次机会,倘若射中他人,此行白跑一趟劳心劳力不说,寂静也许也拿不到了。

吴祁觉得计划不完美,项二就说只能持箭硬扎在赵匡胤身上了,这样总保险了吧。正当吴祁犹豫之际,门外传来对话:“皇兄万万不可传皇位于臣弟。”

听口气说话的应该是赵光义,于是二人便贴墙偷听,准备见机行事。

“光义,朕传位于你有何不可。昔日太后病重之时,曾召丞相赵普来听取遗命,并问朕得天下的原因,朕答乃父母积德。太后怒斥只因后周世宗柴荣让孩童主宰天下之故,故而命朕传位于你,太后意能立长者为君,真乃国之大幸。朕觉太后所言有理,便欣然应允。太后并命赵普在床榻前写下誓书,赵普并在纸尾写上臣普书,将它藏在金匣之内。在你登基之后,可命赵普取出,呈于天下,以示正统。”赵匡胤这番话,吴祁听完明白了史称“金匮之盟”的说法完全属实。

“即便如此,臣弟也不敢做如此悖逆之举,还请皇兄收回成命!”看来这个晋王赵光义对帝王之位看上去毫无兴趣,并非史料记载这般阴险。

这时太监来报:“陛下,贵州防御使已在宫外等待。”太监口中的贵州防御使便是历史上赵匡胤的第四个儿子赵德芳。

“光义,你去将赵德芳速速遣走,朕与你继续商议。”说完赵匡胤咳嗽几声后,便命太监宫女太医一一退下后,静卧床上等赵光义回来再议要事。

此刻吴祁觉得所有人都应该离开了,时机大好便对项二使着眼色,掩门而出到了赵匡胤的病榻之前。

“你们是何人?”

赵匡胤毫不惊慌,一边问着眼前这两个企图行刺自己的禁军,一边持柱斧下床,从走路的仪态看上去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

吴祁此刻坚信眼前的赵匡胤应该就是凰所说的凤,正要让项二放箭射杀时,赵光义遣走赵德芳刚刚回来,见眼前此景正要大喝侍卫。

赵匡胤却摆摆手说:“光义,不可声张。”

说完提柱斧连戳地几次后,放声大笑:“朕明白了,真龙天子,此乃天意,罢了罢了。”话音刚落,便持柱斧朝周项二人袭来。

项二此刻本就神经极度紧绷,见赵匡胤扑来立马松了绷紧的弓弦,带着开山斧箭头的羽箭正中赵匡胤的心脏,赵匡胤随之倒地,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史书有记载,赵匡胤得一卦,卦象显示大雪纷飞夜,便是自己殒命之日。宋开宝九年十月壬午夜正是大雪漫天之夜,故而赵匡胤大呼此乃天意。

赵光义被眼前突发状况再次慌乱正要开口大喊侍卫护驾,赵匡胤用尽力气再次喝止,更唤他来到自己跟前有密语传达,几番之后赵匡胤最后大喊一声“好为之”后咽气而去。

赵匡胤死后项二上前拔走羽箭,正如凰所说箭头已无,而赵匡胤的尸身不见血色,地面上随之呈现了一只被火烧过般的凤凰展翅图样。

“刚才皇兄已与本王说明原委,你们二人速速离去。皇兄后事……”赵光义说着看了一眼赵匡胤的尸身,叹了口气说:“本王自会处理,你等二人不可声张。”

吴祁和项二正要离去,赵光义再次喊住他们,拿出刚才项二丢出去的iPhone8问:“此物可是你们的?”

吴祁心想这下太好了,省得去找了,立马上前想取回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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