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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章 酒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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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晨摩挲着手中的墨玉折扇,入手微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不少。
“看来你确实和司冶受伤的事脱不开干系!”司晨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歆瑶。
迎着冰冷的目光,歆瑶突然间意识到是司晨此行除了要查清楚司冶受伤的原委,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便是不能让司冶活下去。
果然每一个登上门阀世家家主之位的人,都不是良善软弱之辈,他们一步一步踏着同辈人的血,走向高处不胜寒的巅峰。
“我与司冶受伤的事情并无半分关系,只不过偶然施以援手罢了,不过我想这些你也不会感激我什么,因为你想杀了我。”歆瑶的手在衣袖中轻拢,浑不在意的看的司辰,眼前的杀局对她没有丝毫的威慑,那眼神中的淡然仿佛是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那么深那么远。
司晨缓缓起身,慢慢的向屋角退去,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几个灰衣人缓缓聚拢,手抽出腰间的长刀,但自始至终歆瑶都镇静如渊。
“司家现在竟然如此不齿,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刀斧相加……”一个略显暗哑的声音凭空响起。
歆瑶没有回身,嘴角却微带出一丝笑意,果然自己赌对了,星辰不在自己的身边,必然把夏冬青调来。
司晨不曾想到这个房间内还有其他人,几个灰衣人神色凝重,四下打量才发现在墙角站着一个双手抱肩的男人。
歆瑶含笑不语,其中一个灰衣人大声说道:“喂!你是谁?”
夏冬青依然是那副阴兀惨白的脸,他慢慢抬起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打量着那几个灰衣人。
“你是在叫我吗?”那沙哑的声音如同从地狱而来的恶鬼,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那个灰衣人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回答道:“自然是说你,识相点就赶紧滚,否则老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人影一闪而过,扑通一声他便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司晨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是个硬茬儿。
惊悸在另外几个灰衣人眼中一闪而过,很。快他们便回身一窜,拱卫在司晨的四周,杀气腾腾的看着夏冬青。
“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还不快滚!”夏冬青冷冰冰的说道。
司晨收起了之前玩世不恭的神色,他盘算着眼前的局面,低声说道:“先杀了这个大夫!”
他的命令一出口几个灰衣人立刻行动起来,其中两个抽刀向夏冬青攻去,另外两个逼近了歆瑶,寒光一闪便刺向了她的的心窝。
早就防备他们有所动作的歆瑶立刻矮身向旁边一滚,灰衣人的长刀贴着她的衣襟刺了过去。
还不等他们再变招,就被两团黑乎乎的东西撞翻在地,紧接着眼前一花,手上的刀便颓然落地。
他们紧紧捂着自己的腕脉,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如杀神临世般的身影。
只是一瞬间,几个灰衣人都被挑了手筋,多年的武功就此毁于一夕。
司晨在后面看得清楚,此刻他惊讶的说道:“断水剑?你是谁?你怎会我司家的剑法?”
“看来你在司家是直系而非旁系子弟,否则是认不得这断水间的。”夏冬青幽幽的说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司晨面目扭曲,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风度。
夏冬青没有回答,而是向司晨抛出了一样东西。
司晨犹豫着还是将飞来的东西抄到了手里。他摊开掌心看到了那枚小小的骨哨,面目瞬间变得惨白。
“告诉司万城,有人来向他讨债了。”阴兀的夏冬青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淡淡的看了一眼司辰,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司晨不再作出翩翩佳公子的惺惺之态,他连滚带爬的跑到了门前,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条腿。
歆瑶诧异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走到夏冬青的身前,对着他的心口咚的锤了一拳,不满意的说道:“不早点来,你再不出手我就要快被他们给剁了!”
这个软绵绵的拳头砸在夏冬青的身上,当然是不痛不痒,他却装作受了重创的样子,捂住自己的心口说道:“我可是刚救了你一命诶!”
歆瑶笑而不语,走上前按住夏冬青的腕脉,片刻后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道:“恢复的不错,你身上的寒毒已经基本肃清了,看来最近都没有再受那寒毒发作之苦啦,恭喜恭喜!”
夏冬青看着她晶亮的眼神,心中最柔软的那个角落怦然一动。他上前拉住欣瑶的手说道:“走,喝酒去!”
“喂喂,你带我去哪儿?”夏冬青拉着歆瑶的手,三下两下便跃上了屋脊。
歆瑶腹诽道:欺负人家不会武功!哼!
“既然要喝酒,自然是去帝京城最大的酒窖。”夏冬青猛地一跃飞过高高的屋脊,两个人的身影如冬日的巨鸟一闪而逝。
看着越来越近的宫阙,歆瑶不禁惊声问道:“你就是带我去哪里?这不是皇城吗?”
“帝京城最好的酒当然是在皇帝的酒窖了!”夏冬青满不在乎的说道。此刻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沙哑,只可惜歆瑶在呼呼作响的风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歆瑶小声地嘟囔道:“这个人真怪,刚一回来便要拉着人来喝什么酒,还偏偏到皇城这个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夏冬青是什么耳力,他当然听到了歆瑶的话,答道:“当时我看到高行揭下了你的人皮面具,我本欲动手,但发现你的面具下另有一张脸,而皇帝并没有看到你本来的面目,所以我便没有动手。”
夏冬青的话很轻,仿佛在风中不经意的就消散了,可是在歆瑶听来却是如此的温暖。
原来夏冬青就在自己的身边,她的朋友们永远都不会不曾辜负她的期望。
夏冬青带着歆瑶避过了宫城的防卫,轻车熟路地潜入了御窖。看着深藏在地下的酒窖内摆放的御酒,纵然是早有思想准备,歆瑶也被狠狠惊讶了一下。
各种器物盛放的美酒散发着天然的醇香,千年春、九伶醉、大漠谣、女儿春……市面上难以见到的琼浆玉液在此汇集成了海洋,就连歆瑶这种不好酒的人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正在愣神的心瑶,只听咚的一声,夏冬青已经取了一坛酒,去了黄泥封口自顾自的畅饮了起来。
半坛酒下肚,只听夏冬青豪迈的说道:“好酒!”
歆瑶从酒架上寻了一瓶玉质的酒壶,打开封口一股幽香便飘入了她的鼻尖。
“这是梅花酒,倒也适合女子饮用,这酒少说也有三百年的年份。”夏冬青灌了一口酒说道。
“怎么夏兄,你对这御窖熟悉的很嘛!是不是经常到此来偷酒喝?”
夏冬青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酒坛狠狠的猛灌了几口。
他的声音多了几分清朗,眼光盯着某处兀自出神的说道:“我本不姓夏,多年以前,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的父亲被族人所害,我的母亲被三尺白绫收走了性命,而我被几个忠心的护卫带走,逃过家族的追杀,艰难地活了下来。”
“直到我遇见了我的师傅,他老人家觉察到我身体的气息有异,原来我体内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慢性毒药,活不过三年。师傅为了镇住我体内的剧毒,不得以用寒魄镇住毒性,两两相合便转化为了寒毒,此后夜夜发作,虽然苟且活命却生不如死。”。
歆瑶静静地听着,她从来没有想到夏冬青竟然有这么一段惨痛的人生。
“当年杀害我父亲的人如今成了一家的之主,他呼风唤雨、权倾朝野、富甲天下,而我虽然是天下第一杀手,却永远无法光明正大的夺回该属于我父亲的一切。”夏冬青的脚下,此刻已经堆着五个空空的酒坛,酒气翻涌,他没有刻意用内功去压制,他想醉一次,他想真实的活一次!
“你打算出手复仇了?”
“既然你让我活了下来,我想这便是上苍对我的垂怜,血仇是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夏冬青眼睛微红,里面有一层薄薄的水汽,眨眼间却又消失不见。
“好,我帮你。”歆瑶拿起玉壶咕咚咚一饮而尽。
夏冬青默默地看着歆瑶,这个姑娘也不问问自己的仇人是谁,强大到何种程度,便要帮自己报仇,这份情谊着实令他感动。
我不会让你以身涉险,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
夏冬青再次饮了一坛酒,将酒坛狠狠地甩在地上,哈哈大笑两声,心中压抑多年的郁气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只听旁边咕咚一声,夏冬青还来不及奔过去,就看见看见倒在了地上。
夏冬青将歆瑶扶起靠坐在酒坛边,他伸出手轻轻将歆瑶唇边的酒渍擦去,那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擦拭着什么稀世珍宝。
突然,他眼神一凝,冷冷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拐了我的女人去喝酒,还让她喝多了,你说我来做什么?”一袭红衣血色面具,血煞抱着双肩靠在门柱上闲适的说道。
“你的女人?”夏冬青冷声反问道。
“自然是我的女人!”血煞霸气的宣布的主权。
“你的女人?你为何不敢让她看到你这张脸?你打算这样骗她多久?”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与外人无关!再说你不也隐藏着自己的真实面目吗?”血煞眼眸中有寒光聚敛。
“今日我便把话说在前面,哪怕有一日你位及天子,如若你负了姑娘,我便会收了你的命!”夏冬青寒声说道。
血煞并没有理会夏冬青的话语,他径直走到歆瑶的身边,弯下腰将她轻轻地抱了起来,稳稳的走了出去。
夏冬青有一些微微的失神,自己唯一的酒伴醉倒还被人截了去,看来注定今夜他还是要独自零落了。
突然,整个皇城微微晃动了几下,夏冬青神色一冷,几个腾跃便飞上了皇城最高的屋脊之上,东城门一带火光冲天,无数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夏冬青意识到叛军破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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