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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三章 小女子挺能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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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清禾将近期发生的事情大致说给霍义行听了,此时霍义行换了一身行头,虽然神情依然哀伤,但至少外形焕然一新不再邋遢,也算是一种自我心态的展示,他与程冬文泽荣一行,住在江艽的宅子中,陆雲参如今住在郑宅,无时无刻在照顾着大病初愈的心儿。

  文清禾得闲会到城内各处闲逛,有时候拽着阿靖陪她一起,但毕竟阿靖总被许令仪强行要求在家好好读书,因此很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出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去的地方不会太远,就是在她熟悉的几个地方的周围随便转一转。

  一日,她自许府出门一路西行来到州桥附近,彼时天色欲晚,汴河沿岸上规模比较大的正店酒楼已经点起了门前的厢灯,欢楼彩门在柔波水声中别有一种清雅之感,即便门下宾客如织,喧嚣挤攘;街边卖各类吃食的小摊上冒着臃肿的白气,白气散尽后总能看到红光满面的小摊老板,扯着职业又十分舒服的笑容招呼着客人。

  河岸边一只船刚靠岸不久,上面堆码着的粮食才卸了一半,一名搬运工扛着两袋粮食走了自船上走了下来,放在指定的位置后给身边站着指挥的人打了声招呼后,走进了附近的一家茶舍...

  文清禾站在人群中看着人群,耳边汴河荡起的水声一层一层的涌来,很近却又显得很不真实,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但这一次他不是无家可归,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西天,觉得时辰不早了,便打算回家。

  夜风忽起,他打了一个冷颤,抱臂朝家中走去。

  她总是感觉汴京城里这种安稳的平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压抑着,越是相安无事,越是在酝酿一场大变,这是她作为穿越来此地的未来人的一种本能的警觉,虽然有时候这种警觉是比较感性的,但至少是客观的。

  回家的途中,她被人喊停了。

  那人话音刚落,文清禾便转身寻觅身影,她在想,既然喊我筝儿,想是旧相识了,这汴京里认识筝儿的人应该不少,不知道又是哪一位了。

  声音是从一顶轿子中传出来的,身侧还跟着五六个随从,听从主人的吩咐放下了轿子,轿子制作精湛,一眼便知这非普通人家能拥有的,一顶是个既富且贵的人吧,文清禾发现后,便一边观摩着轿子,一仔细想着到底来人的身份。

  不一会儿声音再次传来:“筝儿你在这里做什么?好巧,我正打算去府中给伯父伯母请安呢!”

  街上灯火早已亮如白昼,这话音刚落,一位丫鬟将轿帘掀起,自轿中走下来一位容貌姣好,气质华贵的女子。

  此人已嫁为人妇,头发盘起,别着朱钗玉簪,遍身锦衣华服,身姿曼妙,顾盼回眸之间,使这街市中的溢彩流光失了光泽。

  待她走到文清禾面前时,文清禾终于记起来她是谁了。

  文清禾惊讶道:“兰儿!你何时来的京城啊?”毕竟已经见过一面了,因此她在说的时候尽量显得我们很熟的样子,毕竟听许令仪说,这陈兰猗自小便与筝儿在一起长大的。

  年初他们西行往会州时,在秦州一带遇见过她,当时她去看望秦州看望父亲,想不到今日在汴京重逢了。

  文清禾感觉这陈兰猗好是好,可总觉得与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之感,她推测可能是因为目前对她的身份还不了解不便做太多亲近之举,避免犯僭越之过,只是从种种表象来看,她的地位远在许父之上,因此她更加不敢肆意妄为。

  陈兰猗举袖掩唇,笑道:“我早就在这里了,年初与你们在秦州相遇,之后我便回京了!”

  文清禾笑道:“这样啊,别站这里了,我们一起走吧,只是此时我阿爹阿娘不在家中,阿兰可能要白走一趟我家了!”

  陈兰猗吩咐随从抬着轿子跟在她与文清禾身后,一边走一边笑道:“无妨!我便和你叙叙旧,我倒要听听你这一年都去哪里疯了。”说完伸出手指嗔怪的在文清禾额头上戳了戳,笑骂道:“你是疯够了,可知我们有多着急?!”

  这一举动让文清禾之前感受到的疏离感在瞬间土崩瓦解,她想坦白,告诉陈兰猗她不是许意筝的事实,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此刻哥哥也不在身侧,没有证人她就不会轻易相信,想想都麻烦,于是便打消了坦白的念头,笑道:“我错了我错了!”

  行至中途,一直妍妍谈笑的陈兰猗忽然正色道:“筝儿,你还在怪我吗?”

  文清禾猝不及防,本能的反问:“什么?”

  陈兰猗神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眉目间隐含着疑问和不解,她紧紧盯着文清禾,继续道:“我当初在做抉择的时候,你曾阻止过我,可我并没有听你的话,执意嫁给了高将军!不瞒你说,嫁过去之后不久我便后悔了!”

  文清禾停下脚步,愕然的看了看跟在她们身后的几位随从,轻声道:“别说了,被你家随从听见不太好,万一他们....”

  她话还没说完,陈兰猗便抢道:“他们不会泄露一个字的,筝儿,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执着。

  文清禾哪里知晓当初的事情,其中缘由还没人给她细说过,当初自秦州一别,只听许令仪大致说了一下,她并未细问,更何况自那之后他们便投入到其他事情中,谁还记得起问这个啊!

  但此时她的种种慌乱并未表现的很明显,她盯着陈兰猗看了一会儿,提剑的手从右手换成左手,随即淡笑道:“阿兰,我在江湖中行走的久了,见了世人诸般的身不由已,纵然当时的我很生气,但毕竟年轻,如今我不会计较那么深了!”

  行了吧,这样说挺宏观的,不过自己只能这么说了,再具体一点她真的不知道该咋圆了,文清禾在心底暗暗说道。

  此时此刻,她再一次深刻觉得,还是做自己最轻松啊!

  不过这番话还真的起了一些作用,陈兰猗听后感动的哭了出来,激动的拉住文清禾的手,道:“你能这样想我真的好开心,谢谢你筝儿!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那一夜两人同塌而卧,文清禾听陈兰猗说着他婚后的不如意,并出言仔细安慰着,而她将在会州秦州定州这一路遇到的有趣之事说与陈兰猗听了,听的过程中陈兰猗对那种自由自在随意不拘的生涯心生向往,又喟叹着说自己不该嫁给那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总之,两人一人抱着一个被角,面对面侧躺着,时而发出大笑时而低声细语的呢喃,一直闹到接近辰时才双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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