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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七章 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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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誉连担忧的看着逝尘,他期冀逝尘可以稍微解释一两句,告诉他为何她会跑出来?那些人为何会打她?但是逝尘始终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她穿着郑誉连为她备好的淡绿衣衫,于台阶上亭亭而立,墨发垂背,她转而看着郑誉连,眼含柔光。

  片刻后逝尘笑着对那人说道:“在走之前,我要和他说句话!”说完也不等那人回应,她便自行走下台阶,来到郑誉连面前。

  郑誉连垂眸看着他,嗔怪道:“你不该出来!”

  逝尘坦然笑道:“我不出来你就不好过了,今日是你入开封府供职的第一天,这么关键的日子,我可不想给你留下不好的回忆!”

  郑誉连:“你为何...”

  “莫问!”逝尘打断他的话,继续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任何益处!”

  “可是我想帮你!”郑誉连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他神情急切的看着逝尘,希望从她那副一成不变的笑脸中看到更多的关于她的讯息,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逝尘抿嘴一笑,眼神却是悲凉的,她没有回应,直接转身准备离开,但走了没几步后停下,有转身走到郑誉连面前,笑道:“你若真想帮我,那便送我两台织机好了!”

  她并未言及需要织机的缘由,说完这个后边跟随那些人离开了。

  果不其然,半年后,郑誉连通过自学,制成两架织机,转经多人,最终将它们送进了逝尘的房间中。

  身为官妓的她,时常被带去各种各样的宴席之上展示才艺,这半年的时间中,她的才艺也是突飞猛进,在文人墨客比较多的场合中,甚至能与他们对诗。

  因逝尘才艺双绝,很快在京城便有了一定的名气,诸多高官显贵都已听一曲逝尘唱的曲儿为荣,在酒宴上侃侃而谈。

  但这半年间,郑誉连见逝尘的机会就很少了,他忙于府中事务很少有时间随友赴宴,一旦有闲暇时间,他便坐在庭院中拿着锯子铁锤头敲敲打打,研究如何制造织机。为此他请教过不少人,周遭邻居家中的擅长织布的妇人,街上以织布卖布为生的专业织布人,府院中擅长织布的女工以及好朋友许泊文,他都一一问了个遍,甚至写信给洛阳的母亲也向她请教与织机制造有关的问题。

  许泊文在礼部供职,认识六尚局总管严大人,最终在严大人亲自带领他二人观看了负责给宫中织锦造衣的织机后,郑誉连总算将织机给做好了,将本已作废的第一台重新修正后,两台崭新的织机便做好了。

  郑誉连满意的摩挲着自己做好的织机,脸上的幸福之意就似要溢出来,许泊文站在一侧,不解的说道:“你竟然连她要这织机的意图都未问清楚便蒙头去做了!还弄的满手的血包....”

  郑誉连闻言直起腰站好,伸手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片刻后笑着拍了拍身侧的织机,道:“许兄你不懂,我这叫乐在其中!”

  许泊文不在接话,冷静的问道:“那日他们为何会追击逝尘姑娘?他们是什么人?”

  郑誉连双手一摊,无奈道:“我不知!”摊开的双手上面,布满或鼓或瘪的血包,触目惊心。

  许泊文严正质问道:“你没有问她?”

  郑誉连继续无奈道:“我想问,但是她不让我问!”

  许泊文闻言缓缓垂眸仔细思忖着,最后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下次若是有机会遇到逝尘姑娘,我会亲自问她!”

  郑誉连知道许泊文的性情,他一向严谨认真,一旦发现事有不对,便想一探究竟,一查到底,不查明白不会罢休,他既然说出逝尘出逃的事情不简单,那便是一定有什么问题他不知道,所以当许泊文说出自己想要亲自问她的想法时,他并未多说什么。

  更何况,私心里他希望好朋友可以将这件事情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的话,他或许就能知晓更多关于逝尘的事情,如有可能,或许逝尘真的会成为自己的结发妻子。

  两人观赏完织机后步入庭院中喝茶,一边闲谈一边观赏亭中落花、风里叶舞的秋景。

  既然将织机已经做好了,郑誉连便一直想着如何将它送给逝尘,他虽与许泊文在庭院中喝茶闲谈,但是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根本无心听朋友说了些什么话。

  另外,许泊文看到逝尘总会没来由的想起自己的妹妹,他的解释是或许两人的年纪相仿,但同龄不同命,会让他生出诸多感叹来。

  但是两人自从在京中不同的地方的供职以来,很少有时间再如之前那样聚过了,此时坐在一起,虽然各有心事,但也是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谈着,聊着聊着,也就真的聊起了许意筝来。

  郑誉连想起在许府有过一面之缘筝儿,缓缓道:“令妹如今也该十四岁了吧!”

  许泊文抿了一口茶,闻言后一直严正肃冷的脸上漫上一丝微笑,道:“虚岁十五了!”

  郑誉连一只手撑着桌沿笑嘻嘻的问:“她还是那么喜欢玩儿?”

  许泊文:“是!不过如今不闯祸了,只是家里依旧呆不住,祖父一身的本领她全部都会,过不了几日她又要去钧州了!”

  郑誉连称赞道:“果然不一般!”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十五岁也不小了,许大人怎地还不给说一门亲事呢?”

  许泊文放下茶杯,笑道:“说起这个更有趣,叔父和婶娘并非不担心筝儿的终身大事,但是每次在她面前提及,她总会说出自己的夫婿要自己选才好这样的话来,叔父婶娘都笑话她,但是她却说成亲是大事,若非真心喜爱,即便真的也是非常无趣的!”

  这些话说进了郑誉连的心坎里,许泊文话音刚落,他拍手称赞:“妙也!当今这世间能说出此种话的女子我是没见过,你妹妹筝儿是第一个!”

  许泊文此时却敛去笑意,严肃却担忧的说道:“以往还好,我怕越往后,存有这样想法的筝儿迟早会吃一大亏!”

  郑誉连摆手道:“切勿多虑,我相信筝儿是个心志坚定又知变通的孩子,不会乱来的!”

  许泊文淡淡一笑不置一词,端起杯子继续细品清茶。

  三日后,郑誉连托人将两台织机送给了逝尘,但是两人再未见过面。

  直至大年三十的那一晚,开封府中置办宴席,府尹大人千方百计请来逝尘弹唱了一首曲子后便要送她去另一个地方献艺,她自宴会中退出,行至走廊正要推门进入事先备好的房间中换衣物时,郑誉连自前面一道通往后花园的拱门内走了出来。

  借着烛火郑誉连看到逝尘也在看他,他很高兴,于是放快脚步迎上前,行至她面前时,说了一声:“你来了?”后,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但逝尘的回答让他如遭雷劈。

  但见逝尘微笑着看着他,睁着一双不大但很好看的眼睛,疑惑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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