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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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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令仪在两人几步之遥的位置看到江艽出手伤害文清禾,立即奔上前欲拔剑相抵,但至两人跟前时,江艽忽然收回了手,他也就按下了一惊出鞘的剑。

  被放开的文清禾疯狂大喘气,抬头看了看一脸不可置信的江艽,清了清嗓子,好奇问道:“江公子,仅几日不见,怎地出手这么狠?”

  江艽眼神里的慌乱与不安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到他平时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无心无肺的回应道:“这几日去处理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在来神垕的路上,被人袭击了,便也就多了一份警戒之心,文姑娘......适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文清禾:“无妨!”

  虽然方才捏脖子的力道真的很重,但这句话她并未说出来,而是在心里默默的抱怨了一下,随即笑道:“江公子也遭袭?”

  江艽闻言皱眉:“文姑娘如此问,莫非也....?”

  “正是!”许令仪抢答道,“进来平安了几日,小禾放松警惕,独自出府找霍大侠,在中途遇袭!”

  江艽有些不相信,问:“自许家别院到霍大侠住所,就遇袭了?”

  两人点点头,一位接下来他会说出自己的分析,结果等来了一句:“那你可太弱了!”

  “......”

  江艽跟着两人来到许家别院,在许令仪的再三邀请下,住在了别院中。

  用过午饭,文清禾一边看着厨房里煲着的汤,一边帮许令仪收拾晾晒在屋外的药材,两头跑,累的额前全是汗,几缕头发被胡乱黏在额头处,配着她此时的娇俏装束,竟有些可爱灵动之感。

  江艽坐在院中小亭下,看着忙进忙出的两人。

  春日午后懒意融融,日光照着满院海棠花,花瓣仿若白玉般傲立于春风春日中,可谓:日妍花媚人间世,更有君映白玉间。

  江艽透过千条万条的海棠枝桠,仿若看到了一袭红衫的许意筝,她手提湛卢剑,在群芳乱舞中朝他飞身而来......他张怀迎抱,但筝儿却穿体而过,他疾呼:“筝儿!”

  “江公子!”有人喊道。

  江艽以为是筝儿在喊她,回神急看,看清是何人后失望道:“原是文姑娘!”

  这一晃神想起的景象,也时常在他梦里出现,今日看着这盈盈海棠花,竟然想起了这一梦境,自然想不通,只是这个梦境,是江艽如今与许意筝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文清禾之所以喊他,是因为她煲的汤可以喝了。

  江艽起身走至屋内,不一会儿,文清禾端着一个不大的瓷盆走了进来,房间里立即被香味弥漫。

  许令仪吸了一下鼻子,看着瓷盆中被葱花遮掩住真貌的汤,好奇的问:“小禾做的什么汤?好香!”

  江艽看了一眼许令仪,然后疯狂朝着文清禾点头,意思是他也想这么问。

  文清禾拿出汤匙给他二人各盛了一碗,坐下来,笑道:“这是面疙瘩汤!”说着拿起汤匙搅动了一下,果然见盆底的面疙瘩上下翻涌。

  她继续说:“午饭见你俩没怎么吃,便做了这个给你俩尝鲜!”

  江艽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说道:“面疙瘩汤我记得!”

  文清禾很自然的回道:“也对,江公子是会州人,这种汤自然熟悉些。”

  说完这些她转头问许令仪,并未看到江艽落了几滴泪,全部滴在了碗中。

  “怎么样,哥?”

  “确实好喝,与街市上所卖早餐汤很像,但也有不同!”

  文清禾点点头,又道:“以后吃饭多吃点,瞧瞧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三人围坐在桌边喝汤,忽然有人疾奔而进,样子很慌张,说道:“二公子,小姐,许三爷与人在庆元楼打起来了。”

  文清禾闻言一惊,不解的问道:“许三爷是......许三爷和谁打起来了?”

  她本要问许三爷是谁,忽然意识不能这么问,于是立即改了问题。

  许令仪很镇静,慢慢放下碗,对气喘吁吁的仆人吩咐道:“好,知道了,你先去!”

  那仆人刚走,许令仪拿过丫头端上来的布巾擦了擦嘴,不紧不慢的起身,道:“走吧,小禾,去看看!”

  文清禾立即起身跟上,这次她终于问道:“哥,许三爷是谁?”

  “就是今晨找我的许焕!”

  走至门口恰巧遇到采买东西的苏菼,文清禾立即对她说:“苏姑娘,屋内有汤,去喝吧!”

  然后被许令仪拽着走了,苏菼平静的看着远去的两人,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安的神情,她甩手将手中的布包扔进了亭中,然后纵步跟了上去。

  身后房檐下,站着江艽,他盯着亭中的包裹看了许久。

  庆元楼是本地最大的妓坊,据说里面许多的姑娘都是从京城经人挑选送至此地的,容貌才艺自然都为本地最佳,钧州多商旅,来来往往的人最不缺的便是银钱,因此花钱进庆元楼玩乐,也成为了商人们的一项大事,好多大宗的瓷具交易,也是在此地达成合作共识的。

  文清禾与许令仪并肩朝庆元楼走去,路上她记起了今晨许令仪与许焕说的那些话。

  许令仪知道此时去庆元楼意味着什么,便启唇缓缓道出了些许原委。

  “小禾在汴京呆的时间不长,若是此次不这么着急来钧州,可能你会听到这么一句话:许家郎,情意深,染尽芳草独恋花。”

  “许家郎,情意深,染尽芳草独恋花......”文清禾念了一遍,问:“许家郎是谁?这句话的意思是......许家郎好色?”

  许令仪不点头,也未摇头,只说:“那许家郎,指的便是我。”

  文清禾自然不相信,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说你好色?”

  这次许令仪竟然缓缓点了点头,文清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到达庆元楼,一位身着黑色短打布衣的年轻人引着二人走进二楼一间雅座里,但见那里杯盘狼藉,秀帘锦帐被撕碎散了一地,画着青竹的一块屏风上被泼满了菜汤,上面还挂着菜渣,总之,室内一片混乱。

  许焕见许令仪进门,胡乱掀开被人覆于头上的帘帐,扑向他将一串钥匙塞进他手里,并大喊救命,许令仪伸手去掉他头上的帘帐,将他推过,眼里满是嫌弃,但他隐忍着不发作。

  向着窗前背身站立的一人作揖,有礼且不失风度的说道:“在下乃许焕之侄,叔父有冒犯之处,小侄代其向您配个不是,还请您见谅!”

  站在窗前的那人,闻言转身,此人并非他人,竟是李元旭。

  两人看到李元旭,自然都大吃一惊,而李元旭看到许令仪,也大为吃惊,但许令仪还算镇静,依旧不慌不忙的问好:“原是李公子,得罪!”

  另一边的许焕,许令仪作揖给李元旭赔礼之时,他转头看到了文清禾,瞬间大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元旭拱手,礼貌的回道:“许公子莫要道歉,对了,我也是被自己手下之人疾唤至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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