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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戏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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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四哥那时送我的,如今这世上还未找到第二尊。”他想了想,忽然记起了是有这么一件事。

“那你必定是不知道这玉菩萨虽是奇珍,但他送你的却是没有开花的一株!玉菩萨之花能治百病,但这叶却是奇毒,你整日与它相伴,早已被此毒腐蚀。”天生没有看向他,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端木倾城却是心中一惊,自己只当这玉菩萨是天下奇珍,却是不知居然其中还有着这般奥秘,而送给自己的四哥!不知又是否有所了解呢……他的心思翻了几番,最后才不由沉了下去。

天生见自己的引导似乎起了作用,他果真一惊怀疑到了四王爷的身上,如今她便是要借端木倾城之手,逼他们兄弟反目,个个击破!

“那玉菩萨现在仍在宫中?”他虽方才神智不太清晰,但仍旧是留意到了原本寝宫之内的那盆玉菩萨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生没想到他在醒来的一瞬间就已经对周边的环境观察甚微,竟连那株玉菩萨不见了都能发现。

“先前些日子薛贵妃得了怪病,要用这玉菩萨做药引,民女便请示太后搬了过来,取叶子为薛贵妃治好了那难症,现在玉菩萨自然在药殿之中。”

端木倾城思索了一番,这玉菩萨在他身边便是无用,有时还有性命之危,倒不如就做了顺水人情送与她,她精通医术,自然是能有妙用。

“那朕是为何昏睡如此之久?”他虽昏睡着不能动弹,但有时还是能够感受到身边之人所作所为,所谈所讲,这些天更是尤为明显,甚至连天生为他擦身他都是有所知觉的。

但每每当他想要睁开眼时,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却是怎么也睁不开。

“玉菩萨之毒,最特别之处便在于使人昏睡,并且伴随着如同疯狗病一般地举动,一般大夫会将此诊断为疯狗症,实则更是中了见人的道。”天生看着他仍然站在原地不愿意坐下来,想必是嫌弃这屋子里布满灰尘,脏了他的里衣,不禁对着他嗤笑了一声。

精明如他,端木倾城自然知道她的眼神里是什么意思,不禁又有些窘迫,便四处寻找了一番,终于看见一个稍微干净之处,用手拍了拍,这才坐了下来。

天生见他也坐下了,便接着说道:“但这昏睡却是有周期的,中毒越深,周期越长,所以这就是为何陛下毒性刚刚爆发之时根本无法清醒,现在随着毒性的解去,自然醒着的时间会越来越长,次数也会越来越多,直至完全康复。”

他听了也是了解了八分,但却对她竟是知晓如此之多感到惊奇。

难道她以前在自己面前的所作所为,其实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陛下在此处暂歇,那黑衣人该是不会找到这里来,民女先出去探查一下情况。”天生看着正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的端木倾城,面无表情地说道,末了还又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奉劝陛下一句,最好不要发出什么动静,否则若是引得那黑衣人过来了,现在陛下连走路都十分困难,还是学乖一点,不要惹祸上身的好。”说着便欲要推门而出。

“哎等等……”端木倾城此时却叫住了她。

天生回过头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被她这样一看倒是浑身不自在了。

“无事,你去吧……”说着却是撇过脸去再不看她。

天生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她停住向前的脚步,原本坐在地上不看她的端木倾城也发现了不对,便朝她看去。

屋中黑暗,那处月华顺着站在门口之人的身躯倾泻而下,仿佛为面前的她披上了一层莹白的雾纱,叫人实在看不真切,好似一移开视线,就会发现眼前所见之景不过一场虚幻。

但如同谪仙一般的女子回过头来时,脸上却带着近乎妖冶的笑容:“你可是害怕?”

端木倾城闻言立刻有些薄怒:“朕有何可怕的!”

她轻笑,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他的腿,他便立刻回以一声冷哼,知道她指的是他自己如今腿脚不便,他却是不想再与她多话,只觉眼前的女子,倒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自己在昏睡的这段日子里,从一开始的毫无知觉到后来能够感知一些事物,自是知道这蔡天生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医治的点滴,她出手确是狠准快速,不似一般女子的无力,可知蔡天生此人并不如外表看上去一般纤弱惹怜,而是如同崖边的山莲,开得无比静谧妖艳,却足以令人掉入深渊之中。

但天生所为却又不如一般人那样马虎,事情总是有条不紊、无微不至,所以当他不知是天生在旁照料之时,还是当真对身边之人有所欣赏的,所以才会在那次醒来之后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蔡天生的时候,显示出那般诧异和愠怒。

但一个人的时间总是难捱的,更何况是大病未愈的端木倾城,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黯淡之中。他的忍耐力已是异于常人,但犹是觉得黑夜漫漫,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一草一木的动静,但回答他的永远只有残叶的沙沙作响与偶尔袭来的呼呼风声,使得黑暗更是怖人。

蔡天生究竟去了哪里,竟是到现在都还未回来,他的眉毛不禁皱了皱。

他尝试着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却发现丝毫没有知觉可言,不谈自己能否走出这间屋子,就是连站起来都可以说是困难无比。

渐渐地,他又感觉到一股无尽的困意向自己扑涌而来,任凭他如何告诫自己不能睡过去,却仍是发现保持清醒的状态都越发吃力。

他心中自然是明白昏睡过去的危险,一旦没有了直觉,若是方才那名黑衣人不巧找到了自己的所在,他这样行动不便的四肢,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脑海里不禁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素衣加身,遗世独立。

端木倾城立刻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脑中突如其来的可笑想法,与思绪一同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待得蔡天生回来的时候,天上却是已经翻出了鱼肚白,她在宫中转了接近一宿,连值班的侍卫们都已经觉得奇怪上来问了好几次,却仍是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发现,看来此人果真是对宫中情况了如指掌,且蓄谋已久,运筹帷幄。但她打定主意不讲今晚之事说出去,看看那背后之人还有什么更进一步的打算,自己也能走下更深的一步棋。

呵……在她蔡天生的面前玩这种把戏,还当他们是任人宰割的小角色不成。

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寒意更甚,连周边的鸟雀似乎都不敢嘈杂,只偶尔“啾啾”两声,彰显着它们依旧还在外面的枝头不曾离开过。

经过了几个时辰,端木倾城早就因为毒性发作而昏睡了过去,微微翘起的嘴唇彰显着主人的不满,睫毛偶尔煽动着,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她正愁着如何将他重新弄回寝宫去,难不成得光明正大地将他扛在肩上,她自然是不敢的,却也叫人平白生疑,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倒是再次幽幽转醒了。

端木倾城醒来的第一眼看到昨夜出去后就再无消息的蔡天生,眸子中还是有些惊讶的,但更多的,却是连他自己都不知的东西。

“你醒了。”天生站着,面对已经睡了一宿,脸上此刻映着些许灰尘痕迹的端木倾城说道。

他见到自己虽然睡了过去,但却没有发生什么危险,而如今天之将亮,贼人自然不敢现身,便觉得眼前之人毫无威胁,也就不买她的账了。

但看着他这一副嫌恶自己的表情,天生不由地就是生出了戏弄他的心思。

“醒了还不快走,难道真要陛下的子民们看见高高在上的皇帝现在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她的语气却仍旧是冷冰冰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端木倾城一开始先是动弹了一下,一会儿却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上的懊恼乍现,后来倒是索性转过身子不去看她。

“陛下,莫要再磨蹭了,今日这浴桶都已经备好,只等陛下去了。”

这次端木倾城再迟钝也是听出她声音之中的调笑了,他脸上立刻氲上了薄怒,只狠狠地瞪着她。

天生无奈一笑,也觉得把他惹怒似乎对自己也是不利。

她嘴角上翘慢慢走到他面前,将纤细的玉手放在他的腋下,两手一抄,用力一提便将他从地上抄了起来,端木倾城倒是不知道她也有这般的力气,有些讶异地抵触着。

他仍是不太喜爱这女子的触碰。

“陛下便老老实实地让我扶着便好,要知道逞能可不是一个明君该有的作为。”说着格外认真地看着他。

他不语,但行动之中已是默认了她的话,变得不再抵触,而是老老实实地靠在她的肩上,被架着走出了小屋。

这破屋尤为偏僻,中途也未遇上什么宫女之流,再加上天生又是故意挑的隐蔽的小路走,到了寝宫门前,侍卫看到天生带着端木倾城回来了,而且端木倾城的衣服上也都是灰尘,以为是自己懈怠了,连忙跪下赔谢罪。

“微臣该死,不知陛下何时出了寝宫,请陛下降罪。”说着用手一抱拳,身上的铜片摩擦,发出“咯吱”的响声。

天生心中冷笑,你们懈怠的可不是这一点点,要不是昨夜自己在端木倾城身旁,现在指不定躺在里面的已经是一具尸体,还何来什么降罪,一家老小的命都是不够赔的。

端木倾城自是知道昨夜外面防守失误,让贼子闯了进来,但感觉天生拉了拉他的袖子,便没有开口。

“民女见皇上偶然间醒来,便带他出去以便活动一下四肢,早间我看各位‘睡’得正香,自然便没有打扰。”一句一字中,都是透露着威严的意味,尤其是那个睡字,更是故意停顿了下来。

为首之人听闻跪在地上微微发抖,“陛下饶命,微臣再也不敢怠慢……”

但见端木倾城却叹了一口气,“下去每人各领三十大板,以后再有此事,格杀勿论。”他心中虽知道昨夜之事不完全是他们的过错,但是加大一些看管的力度看来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了。

“谢皇上开恩……”他们知道这样的惩罚已经数轻的,便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带着他们去后面领刑去了。

皇上醒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后自然是立刻就听闻了,大喜过望,不仅大赏天生,更是张贴告示,大赦天下,百姓皆呼皇恩浩荡,甘霖不涸。

但不巧她赶到寝宫之时,端木倾城又因为药效而睡了过去,没有见上自己的皇儿睁开眼睛,她的心里倒是遗憾得很,内心的喜悦却不曾减少。

天生将他带回来后,便立刻招了婢子过来为他沐浴更衣,所以太后并不知昨夜有那惊心动魄之事,更不知这偌大的皇城之内,竟然有人要加害当今圣上。

太后留下来说了几句话,又叮嘱了天生要好好照料端木倾城,刚要离开,却听得四王爷前来探望。

“这四王爷倒是对倾城兄弟情深,自小他们的关系就不错,现在能有这般来往,哀家也就放心了。”太后仿佛回忆起了以前的往事,神色倒是有些伤感起来。

天生虽心中知道端木靖是个什么厉害角色,但她自然没有笨到要在太后面前戳穿她,只是笑着附和:“是啊,这四王爷倒是三天两头往这寝宫跑,也总是送一些名贵物件来,对陛下真的是无比上心。”

太后伸出套着玉甲套的手捏着帕子掩嘴笑了笑,也不作评论,看向了接着走进来八王爷。

“原来八王爷也来了,快来这边坐,哀家方才刚与天生谈到你们呢。”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子。

“哦?不知天生倒是说了本王什么坏话?”四王爷明显意有所指,看着天生笑得有些虚伪。

天生作谦低下头,“四王爷倒是嘲笑民女了,就是借民女十个胆子,怕也是不敢造次编排四王爷的不是啊。”

端木政自然也是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立刻上来打圆场,“听说陛下今日竟是醒过来了?这么大喜的事儿天生都不与我们说说。”

端木靖听到这里明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天生,但很快又似不经意一般移走了视线。

“回王爷,陛下只是有时能够有些意识,病却还是没有好透的。”天生如是说。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倒是觉得四王爷与八王爷听到这句话时,两人各自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忽然勾起了嘴角……

自己似乎是想到了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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