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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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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大地,万物复苏。转眼,春日再度临近,带着了冬日深处的一些阴霾之意。

寇简唯有书信从边关传回,这一次,信回了许多。言语之间透露着担忧之意,叫苏明净别心急,不管天大的事情,等他班师回朝再说。

苏明净站在寇府的水池边上,默默的看着寇简唯回的书信,眉头微蹙了起来。寇简唯的字迹之间,分明透露着,他对这些事情知晓一二。只是怕她受伤,从不曾说过。

那么果然,皇子接二连三的夭折,绝不简单。

等他班师回朝再说么?

轻舒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紫檀,平静的说道,“紫檀,你说我要等他回来再查这件事情么?”

前些天,宫里传来消息,杨婕妤怀孕了,也是因杨婕妤怀孕,失去儿子的赵恒,脸上才慢慢的有了笑意,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

这么些年,皇子尽数夭折而查不出任何不同寻常之处,苏明净猜想,是不是妃子们在刚怀上龙子的时候,就中了一种慢性毒药,从而导致胎儿生下体弱,最后夭折而亡。

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

若是她不曾记错,杨婕妤怀的,是赵恒的第五子,赵祈。这个皇子,生下用不了多久,也会夭折而亡。这是历史中早成定律的事情,她无法更改。但是若真是妃子们在怀孕之处便中毒,那么此次杨婕妤怀孕,绝对是入手查证的最佳时机。赵祈若必死,那么也不能白死。

“驸马既然要公主等,必定是有足够的理由。驸马对公主的情和爱,难道公主不信么?”紫檀不答,反问道。

“世人再无人,有简唯那样的心对我。”苏明净抿唇,眼前似乎又浮上了寇简唯的笑颜,眼睛忽然微眯了一下,嘴角浮上了点点笑意。

寇简唯对她的心,是她这一生的珍宝。

“那就是了。公主倒不如耐着性子,等驸马回来。”紫檀笑着回道,笑眼深处,似乎不经意的又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这一抹情绪,不经意间,被苏明净生生的捕捉在了心底。苏明净不解的看着脸色一如既往的紫檀,轻轻的眨了下眼睛。

她刚才绝不是幻觉。紫檀眼底深处那别样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公主,这么看着奴婢作什么?”紫檀被苏明净看的发毛,干咳两声,伸手在脸上抚摸了一下,不自然的问道。

“没事。”苏明净摇头,收回目光,小心的踩着石子,在水池边上坐了下来,看着清澈的池水,思绪再度的怅然了一下。

那一年,是谁同样坐在池水便,光着脚腕嬉水。又是谁,眉目含笑,笑她的声音脆若黄鹂?

真快啊,时间,不经意的就流淌过了春夏秋冬,老去了似水容颜。

已经入春了,天气回暖了。他给自己允诺的归期越来越近了。

“简唯,我好想你。”苏明净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双手抱住了膝盖,低喃了几声。

好想,好想……

紫檀站在苏明净的身后,听着从她口中飘出的呓语之声,忽然轻轻的咬了一下唇,低下了眉眼。

只是在她垂眸之时,若是有人留心,可曾看到她眼中的那抹浓浓的失落之意?

辽军军营

颜子俊咧嘴,朝着站在边上的莲觉看去,在心里滴着汗。

他们这是倒了什么霉?

过完春节,待到赵祉的尸体入了陵墓之后,莲觉才告别了苏明净,与他一起向北方而来。这一路之上,莲觉如同以往一样,一路走一路救死扶伤,甚至连受伤的小动物都会医治。

颜子俊知道莲觉心善,对于这样心善的法师,他也乐于跟着他,走遍天下每一个角落。可是,就在半个月前,他们走到了边关附近,在其中的一处破庙落了脚。却不曾想,在里面遇到了一名受了伤的女子。

自然,依照莲觉的性子,这名女子,他必定是要救的。

救了女子之后,和女子交谈才知,女子姓金。住在边关附近的小镇,赶路之时,不小心遇着劫匪,受了重伤,一路逃到这破庙之中。于是禀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的道理,两人又答应护送这名‘弱不禁风’的女子,将她送回家。

可是谁曾想,这女子,这楚楚可怜,柔弱的似乎一阵风袭来就会摔倒的女子,居然是辽军主将金洛神。金洛神身手虽不错,但是他与莲觉,任何人都不可能不是她的对手,只因谁能想到,这么弱不禁风的女子,居然是辽军的主将?

于是,在他们两个人将她送到她所说的乡镇之时,在毫无防备之下,两人皆被养好伤的金洛神敲晕,带出了边关,带回了辽国。

“臭小子,想什么呢?”一旁喝着茶水的金洛神,放下了水杯,围绕着颜子俊走了两圈,猛然的甩了甩手中的马鞭。

臭小子,活腻了,在她的面前挤眉弄眼!

“我说,你一姑娘家的, 不在家里好好的相夫教子,却跟个爷们似的跑战场来,实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颜子俊滴汗,嘿嘿的干笑了两声,回道。

“我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自宋国的那些人的那些酸儒书生嘛,还给本将军咬文嚼字?”金洛神拧眉,再度甩了甩手中的马鞭,指着颜子俊,忽然低下头,嘀咕一声,“怪了,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嘿嘿,既然姑娘看在下眼熟,就证明你我有缘,既然有缘,你就放开我们呗。”颜子俊再度干笑了两声,狗腿子似的笑着说道,边说还边朝着金洛神抛着眉眼。

“啪!”

忽然,鞭抽打皮肉的声音响起,金洛神甩了甩鞭,脸上分明打着一丝怒意说道,“臭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调戏本将军!”

“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的颜子俊,倒吸了口凉气。脸上却依旧堆满了笑意,急急的说道,“还将军,恩将仇报。对待救命恩人,不好好报答,反倒这般虐待。果然不是个女人。”

“用你管,宋人都该死。”金洛神皱眉,厉声回道,眼中分明透漏着浓浓的恨意。

“女施主何出此言?宋人,辽人,皆为父母所生,谁该死,谁又不该死?”温和的声音,从莲觉的口中发出,将金洛神从满是恨意的情绪之中拉了回来。

金洛神转头,朝着莲觉看去,眼睛微眯了一下,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朝着莲觉走去,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

这个人的眼神,为何会这么的清澈?比塞北春天的天空还要明净几分?

一个问题,慢慢的从金洛神的心头爬了上来,占满了她的情绪。他们北方人豪放,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有着透彻眼神的人,这种眼神,让人格外的舒服。那日莲觉救了身负重伤的她,她初次看见他的眼神之事,心竟然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你,是宋人?”金洛神眯着眼睛看着莲觉,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莲觉问道。

“宋人,辽人,西夏人,又或是吐鲁番人,区别在哪里?”莲觉不答,与金洛神对视,低声反问道。

这些人,不都是人么?

即为人,活在同一片土地之上,为何要打打杀杀?

“有,宋人奸诈虚伪,像我们辽人就不会。”金洛神转身,背着莲觉,瞥眼向身后的两人望去,眼中满是不屑之意。

“喂,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宋人奸诈虚伪?”莲觉还未来得及说话,颜子俊突然开口反驳道。

“姑奶奶和这和尚说话,要你多嘴?”金洛神眉心一冷,手中的马鞭‘啪’的腾空甩了一下,朝着被绑着手脚的颜子俊身上抽去。

“说宋人虚伪狡诈,我看你们辽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蛮横无理,特别是你,简直就是一悍妇。”颜子俊咧嘴,身上虽被抽了一下,嘴巴却丝毫不肯受半点委屈,斜着眼睛看着金洛神说道,“瞧瞧你这个样子,宋家女子有的温柔婉约,你一点都没有,简直是斯文扫地。我说你哪天也去宋国转转,学学人家的女子是如何委婉动人,贤淑温柔的。”

颜子俊一张嘴巴说的正痛快,丝毫无视了此刻已经在暴走边缘上的金洛神,继续不死不休的说道,“瞧瞧你这个样子,啧啧……,打扮丝毫无半点品味,简直不堪入目,举止比猛汉还要粗俗无礼。我说你,还指望日后嫁人么?”

“你去死,本将军嫁人于否,管你屁事,要你置哙?”金洛神被颜子俊一番毒舌给气的浑身颤抖了起来,手中的长鞭再度腾空甩了一下,狠狠的丢在了边上,撩起了衣袖,再不去寻找其它兵器,就这么的抬起手,翘起腿,将颜子俊当成沙包一样,拳打脚踢起来。

“喂喂喂,疼!疼!别打脸!”金洛神的一只手朝着颜子俊的脸上踹去,颜子俊急忙的别过头,脸贴着金洛神的拳头而过,躲过了那只手道,“亏你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将军,有本事松开我,与我单挑如何?”

“不打脸?姑奶奶非得将你的脸打成猪头。”金洛神无视了颜子俊的其他话语,只是牢牢的抓住了他前面不让打脸的那句话,另一拳再度挥起,照着颜子俊的身上,脸上狠狠的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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