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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荷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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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慕进了水才感觉到害怕,完了,该怎么办?衣服还在那里。她往远处游了游,才钻出水面,一出水面,就看到了一站一坐的两个人。站的自然是白淳,坐着的是花如雪,他屈腿坐着,一只手里拿着苏慕的外衣,仿佛在笑。

  他们都看着浮出水面的苏慕,那里的水位刚好,苏慕站在水里,真好露出头。

  苏慕道:“两位公子请回避,我要上来穿衣服。”

  白淳,花如雪都没动。

  苏慕皱着眉道:“怎么,还非要站在那,看我穿衣服?”

  白淳看了花如雪一眼,转过身去,花如雪轻笑了笑,放下苏慕的外衣起身,也背过身去。

  苏慕又一口气游到浮桥边,刚爬上去,抱着包袱衣服就冲进了旁边的小树林里。她找了个大树,躲到了大树背后,开始扒身上的湿衣服。树林子到了傍晚蚊子特别多,苏慕不敢久待,才将衣服拢上就跑了出去。饶是如此,苏慕还是被咬了好几个大包。

  其实白淳跟花如雪在听到脚步声后就转过来了,眼见着她抱着衣服跑进了树林里。

  此时她从树林里出来,两人都没开口说话。

  苏慕只觉得今天运气实在是太背了,下湖凫水一下子被两个人撞到。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往回去的那条路上匆匆走去。

  却听见白淳道:“你就要这样回去吗?”

  苏慕迟疑了下,夏天的衣服轻薄,垂下来的湿发已经将前胸后背打湿了一大片,这要透未透的,可真是羞死个人。苏慕闭了闭眼,睁开,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接着一件衣服落在了苏慕的肩上。

  苏慕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天青色的袍子,是白淳的。

  白淳穿着中衣站在身后,苏慕没有回头,她拢了拢衣袍,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慢远去。

  花如雪走上前,拍了拍白淳的肩膀,转身回浮雪阁去了。白淳似乎想到什么,转过身往树林子里走去。半盏茶的功夫不到,又出来了,神情透着疑惑。

  苏慕回来的路上碰到好几个下人,都用怪异的眼光打量她,她只祈祷,她现在这幅样子不要被人认出来,不然实在太丢人。

  一进屋就叫春梅去烧洗澡水,她要沐浴。春梅也习惯了她每日都要沐浴,也不觉得奇怪。马上就唤了小丫头提了桶热水进来,放在盥洗室里,又将热水凉水都倒进浴桶里,试了水温才出去。

  苏慕快速脱掉衣服,泡进浴桶里,她身上好痒,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都在尴尬的位置,回来的路上她一直忍着,这会子泡进水里,才使劲挠了挠。没一会,就抓得通红,有的甚至抓破了点皮。

  洗完澡,穿了衣服要出来,春梅端晚饭过来,见苏慕已经洗完了,就去叫了几个丫头进来把浴桶抬出去。春梅正收拾地上的一堆脏衣服,见里面有一件男子的衣袍,问道:“夫人,这件衣服是谁的,要不要一起洗?”苏慕看了眼,道:“就放在那吧,你别管了。”

  春梅吃了一惊,将那件衣服放在一边,抱着其他衣服出去了。

  淳园夙心阁内,白淳也正在沐浴,此刻他泡在浴桶里,脑子里晃过的却是苏慕穿着湿哒哒的亵衣坐在浮桥上剥莲蓬的样子,浴桶上方水汽升腾,白淳却觉得水似乎不够热,至少不如他的身子热,他将头靠在浴桶边沿,深呼吸了一口气。

  阿芸,那还是阿芸吗?或许早就不是了。

  褚玉苑内,柳俊生将一一个包袱扔在桌上,才坐下来,又起身,一拳狠狠地击在了床柱上,击得整个床都摇了摇。

  他急急喘息了几声,低声道:“该死!”走出屋子,走到井边,打了桶水,从头到下,浇了个透心凉。他以为他的心早就凉了,就在苏如英一次次拒绝他的时候,可这会,身体为何这么热?他一把将桶摔在地上,走了出去。

  浮雪阁内,毫无例外,花如雪也在泡澡。他却是真正的在泡澡,一个硕大的浴桶足以盛下两个人。撒满鲜红色花瓣的浴桶里水汽氤氲,花如雪双手搭在浴桶上,一手执着酒杯,将鲜红色的葡萄酒倒入嘴里。

  酒杯一空,就有人从旁将酒倒上,他晃了晃酒杯,望着窗外,一声轻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任谁看到这个场景,都不会相信,他,花如雪是一个乐人,还是一个受家族牵连,责罚没入乐府的乐人。

  只是这一切,苏慕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她今天心血来潮的一次凫水,会引得人心绪晃动。她此刻正在安静的用晚饭,屋里已经暗了下来,苏慕让春梅点上了烛火。火光摇曳之中,苏慕仿佛出现了幻觉,她竟又看见了那双明亮的眼睛,或许,此刻不止明亮,还燃着愤怒与欲火。

  可是苏慕并没看出来,她揉了揉眼睛,那人还在,与前次雨夜一样,穿着黑衣,全身湿哒哒的,头发上滴下水来。

  苏慕道:“外面下雨了吗,你怎么又湿了?”

  柳俊生没动,也没说话,刚才一时冲动来到这里,他都没意识到他到底要做什么。此刻反应过来,他看着烛火中的苏慕,想起了在树林里看到的那一幕,他喉咙动了动,一个转身,消失在烛火找不到的黑暗里。

  真是个怪人。

  她想到了今天凫水发生的事,起身去了盥洗间,将白淳的袍子放进木盆里,舀了几瓢水,放点皂粉,轻轻搓洗。她神情有些恍惚,今天实在是太冲动,或许是被热昏了头。全然没想到,花如雪就在那湖心岛上面,还有白淳。

  她不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是否严苛,但想来宝笙说的,女权也已苏醒,苏如英府里也住进了好几个公子,除了市井间说苏如英喜好美色的流言,也没见有再说别的什么的。

  那她昨天犯的错误还不是那么严重吧,她以后注意些,别一时脑热再冲动就好了。

  她安慰自己,停下手里搓洗的动作,正要换个地方搓洗时,发现刚才搓洗的地方,已经破了个洞。

  苏慕好不懊恼,扔了衣服,起身回卧房去了。

  第二天早上,春梅帮苏慕梳头的时候,“咦”了一声,苏慕随口问道:“怎么了?我长白发了?”

  春梅摇头,道:“夫人昨戴的那支发簪哪去了?”

  苏慕突然想起,她换下的衣服以及簪子都在那小树林里,轻咳一声道:“许是不小心落在什么地方了,今天就换支戴吧。”指着妆匣里的一只青玉簪道,“就那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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